宋凉月哪里不晓得徐雪儿的意思,知道是徐雪儿听了宋安的话之后,心中怀疑,但又没底,所以才来了这么一遭,“徐姑娘这话说的自然是极有道理的,当初若不是安平候世子爷看在你是他表妹的情况下,只怕就算是我淹死在暖泉之中,这安平候世子爷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至于那肌肤之亲,就更是无稽之谈呢!”
她不想和徐雪儿纠缠,所以徐雪儿想听什么,那她说什么就是了,免得夜长梦多。
可徐雪儿听了这话,似乎并不满意,皱了皱眉,“原先众,可如今一看倒不像是这么回事儿了,这般我也就能够放心了。”
“放眼京城之中,倾慕子衍表哥的女子不少,可喜欢是一回事儿,能够嫁给子衍表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我知道宋姑娘是个聪明人,就算是喜欢,可自己能得到什么,会得到什么,心里也是清楚的,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是不会去肖想的,对吗?”
如今满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听到这话,脸色俱是一变。
这徐家姑娘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堂而皇之的在蒋国公府都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众人都说徐家姑娘孝顺恭谦,温婉贤淑,可瞧着却不像啊!
唯独宋凉月的脸色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徐姑娘这话,我怎么就有些听不明白呢?难道就连徐姑娘都觉得,我是倾慕安平侯世子爷的吗?”
徐雪儿嘴角噙着冷笑,看向宋凉月的目光中满满的都是冷意,“若不是,那为何你们会在雪夜私会?”
雪夜私会,这四个字顿时钻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去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无一人敢说话,可每个人眼里流露出来的惊愕,却是怎么都挡不住的。
宋凉月敛了脸上的笑意,“徐姑娘这话可是听宋安说的?”
原先当着外人的面,她还称呼宋安一声姐姐,可如今看来,只怕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这件事我听谁说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徐雪儿的目光变得愈发冷冽起来了,若说当初她对许慕原是只有三分真心的,但如今,却已经变为了七分,“该说的话,我今日都已经说了,还请宋姑娘自重,别给自己,给蒋国公老夫人,宁王妃娘娘,“若是到时候事情真的闹大了,闹开了,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怕就不好呢!”
今日她来不过是耀武扬威罢了,就算是蒋国公府乃是京城中一等的勋贵之家又如何?可是能及得上徐家?更别说,就算是她今日这话说的难听,她是客,难道蒋国公老夫人还会刁难她不成?
在她心底,总是觉得旁人夸大了蒋国公老夫人对宋凉月的疼爱,宋凉月不过是个外孙女罢了,蒋国公老夫人就算是疼,又能有多疼?
所以今日这事儿,她是算准了的。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宋凉月却冷声反驳道:“原本我一直觉得徐姑娘是个明晓事理的姑娘,就算是那日在暖泉边上不小心将我推了下去,也是无心之举,但今日听徐姑娘这话,却像个市井泼妇似的!”
“敢问徐姑娘可曾见过我与安平候世子爷雪夜私会吗?若是没有,又何必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虽对名声不是很在意,但却不会容忍旁人当着自己的面诋毁自己的名声,若是这般,那改日岂不是有人骑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呢!
徐雪儿的脸色倏地变了,“你说谁是市井泼妇?”
“这儿只有我和徐姑娘你了,难道我还会说旁人吗?”宋凉月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气的徐雪儿厉声说道:“原本我只以为宋姑娘有些不懂得分寸罢了,没想到还如此不知好歹,原本我还顾念着你的名声,可如今看来,我也没有什么好避忌的呢!只希望到时候宋姑娘哭的时候不要忘了今日说的话!”
她本不是有心将事情闹大的,毕竟闹大了,自己也跟着丢脸,可如今看来,她却不得不这么做了。
想及此,徐雪儿更是毫不犹豫转身就走了。
她是徐家最小的女儿,就算是不是儿子,可从小也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当即她气的连徐府都没回,直接去了安平侯府,只是今儿她可不是去给许慕原送水果点心去的,直接去了瑞华长公主跟前,将这件事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原本我知道了这件事之后是想着与宋姑娘好好说一说的,不管怎么说,子衍表哥都是要定亲的人了,这种事情闹开了不管是对子衍表哥,还是对宋姑娘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儿,可反观宋姑娘却是将我的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还说,还说我是市井泼妇呢!”
“表姑,您可一定要替我做主啊,若是宋姑娘羞辱我也就罢了,可她那番说辞,岂不是说我们徐家没有家教,这才教养出来市井泼妇?”
看不起徐家,那可就是看不起太后娘娘了,岂不是连带着一并也看不起瑞华长公主来呢?
打从瑞华长公主一听见“宋凉月”这三个字的时候,脸色就不大好看,更别说如今她的脸色已然变得铁青,“她真的是那样说的?”
徐雪儿已经哭得是梨花带雨了,“我自然是不敢骗您的。”
这下子,瑞华长公主连声说道:“好,好,还真不愧是宁王妃娘娘的侄女,这宋家还真没有一个好东西,当初我见着她和子衍一并在花圃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如今听你这么一说,只怕是那宋姑娘早就设下的圈套了,偏生子衍是个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