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宋凉月表现的很淡漠,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帮了你一次,难道还要我帮你第二次吗?还是你想要耍赖,恩将仇报不成?”
上一世的她在许慕原跟前一直都是内敛的,文静的,甚至是带着几分讨好的,就连当初的矜贵,也是怕被人瞧轻了所故作拿捏的,从未像今日这般口齿伶俐。
许慕原虽是在蜜罐子长大,备受太后娘娘和瑞华长公主宠爱,但安平候却是个晓得分寸的,在他八岁的时候就将他甩到军营中历练,这身份,自然是隐瞒下来,但出身世家的公子哥和平民百姓家的孩子气质那是截然不同,因此,他也吃了不少苦头。
如今这点小小讥诮对他来说实在是算不得什么,能屈能伸才能成大事,“恩将仇报?方才我也听明白了,你是宋家的姑娘,爹爹乃是扬州知府宋大人,江南巡抚乃是宋大人的顶头上司,将我告发出去,江南巡抚因此信了你宋大人的衷心倒还好说,可要是江南巡抚多心,或者我一口咬定宋大人是我的同党又该如何?”
说着,他瞥了宋凉月一眼,淡淡道:“所以,你压根就不是为了帮我,而是为了自保,保住宋大人而已,不过我也并非冷血无情之人,只要你再帮我一次,日后我一定有重谢。”
宋凉月倒也不意外,“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帮与不帮在她,许慕原又能将她怎么样?
许慕原淡淡道:“如今陈毅他们没有抓到我,回去也交不了差,我想他们一定会在扬州大肆搜查的,城门更是重中之重,如今你觉得依靠为一人之力能够出的了扬州城的城门吗?更不要说扬州距离京城路途遥远,谁知道路上会出什么意外?所以,我想暂且在你们宋府住一段时间,等着风声小一些了再回去。”
他不是不知道他娘瑞华长公主和宁王妃关系不大好,但男人做事,哪里有那么婆婆妈妈,
若是叫他手上的东西落到江苏巡抚手中,只怕这江苏百姓又得在水深火热中生活多少年呢!
宋凉月想也不想,一口就回绝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男人和女人在思想上完全是南辕北辙,许慕原只觉得自己为了大周朝,甚至都能够忍受她的白眼与怠慢了,她怎么一点委屈都不能忍受,“到时候到了你们家,发生了什么,你直接与宋大人说就是了,虽说宋大人如今任扬州知府,但我却对宋大人有所耳闻,说是宋大人正值清廉,备受扬州百姓称赞……”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宋凉月打断了,“不行,你说什么都不成,我不知道巡抚大人为什么派人来找你,但我不能让我爹爹搀和到这种事情里面来,你是皇亲国戚,就算是得罪了巡抚大人,有皇上,有太后娘娘,有瑞华长公主在,你们安平侯府什么事不会有的。”
“反倒是我们家比不上你们安平侯府,我爹爹只是四品的知府,若是巡抚大人怪罪下来,想要刁难我爹爹那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她可不能再像上一世那般,引狼入室了。
许慕原则戒备看着她,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出生安平侯府?”方才,他可没有自报身份。
糟了!
宋凉月心中暗道不好,沉了沉心思,抬头看着她说道:“你聪明,我也不笨,至于我是怎么知晓你身份的,为何要告诉你?”只怕说出来了也没人相信罢!
许慕原脸上浮现出几分戒备来,不过转而一想,方才连陈毅都承认了眼前女子乃是宋家姑娘,想必是错不了的,只要自己到了宋府,那就安全了,“你怎么知道我身份的,并不重要,如今你晓得我的身份那就更好办了,我娘乃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外祖母是太后娘娘,就算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我们安平侯府想要保住你爹一个小小的扬州知府,并不算什么难事。”
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嘛!宋凉月含笑说道:“只怕世子爷这身份远不如自己想象中这么好使,要不然,外头那群人怎么追着你不放?”
许慕原挑了挑眉,低声道:“是些朝堂上的事情,我说了你也不懂。”
“哦?是吗!既然这样,世子爷又何必央求我帮忙?”宋凉月淡淡一笑,明媚的脸上泛起几分讥诮来,“可世子爷怕是太小瞧我了些,如今依照安平侯府的权势,这京城之中敢打安平侯府主意的怕是没几人,更不要说如今年关将近,世子爷亲自来江苏,就算是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晓得,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
说着,她微微昂起头,看着许慕原,“所以我恳求世子爷,不要让我爹爹卷入这场是非,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朝堂上的事情由你们去斗去争去夺,不要将我们这些无辜的人也牵扯进来!”
半晌,没有人说话,因为房梁上太过于昏暗,宋凉月甚至看不清许慕原脸上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儿,许慕原在开口,语气之中带着些许笑意,“没想到你看起来傻头傻脑的,倒还是有几分小聪明的,就算是我们安平侯府这次受了牵连,保不住宋大人,不还有蒋国公府和宁王妃娘娘在吗?你胆子怎么这般小?这件事事关数百万江苏百姓,难道你想因为一个人的私欲,让数百万百姓跟着受苦吗?
“我只是一届弱女子,没有那么宽广的胸怀去惦记江苏百姓,我想要的只是一家人齐齐整整。”不是宋凉月胆子小,而是她一朝被蛇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