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烨和阿奴这会儿子连包袱都来不及收拾,早就逃的无影无踪了。
可宋凉月嘴上虽说着不记挂,可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心的,安平侯府不论是人脉还是权势,在京城中都是一等一的,就算是如今老安平候不在了,可这些举手之劳的事儿,众人自然是不会拂了许慕原的面子的。
如此一来,她便是愈发担心了。
胭芳在旁边伺候着,压根就没有漏掉宋凉月脸上的表情,过了好久终于是忍不住了,“姑娘,您是不是对那堂烨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来?”
这话原本不是她这当丫鬟的可以问的,只是她跟在宋凉月身边这么些日子,宋凉月对她而言不仅仅是主子这么简单!
宋凉月挑眉,哑然失笑道:“你为何这般问?”若这话是一禾问的,她兴许不会觉得奇怪,只是这问话的是胭芳,那就有些奇怪了。
胭芳却是正色道:“姑娘,先前您可以说是事事顺着安平候,只是为了堂烨和阿奴,方才却说出那样的话来,怕是安平候会……”
“会如何?会不高兴吗?”宋凉月嘴角噙着冷笑,淡淡道:“我与堂烨清清白白的,难道还怕他许慕原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吗?更何况,我如今尚且未进门,就要看他的脸色行事了,若是如此,只怕我嫁到安平侯府的日子中更是艰难!”上一世她最初嫁到安平侯府中的日子,也并不是十分好过,就算是上一世没有瑞华长公主,但却有个太后娘娘在,更别说这一世还多了个瑞华长公主!
胭芳想了想,说道:“奴婢晓得,姑娘这是在拿捏安平候,只是安平候那样的人,向来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若是姑娘真的做了过了,只怕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您啊……您别怪奴婢说的不好听,这堂烨和阿奴是什么身份,只怕安平候伸出一手指头就能将他们捏死了,您这般做,只怕会害死他们的……”
前一句话,宋凉月不认可,可后一句话,宋凉月却是倏地想明白了,方才她一直在憋着气和许慕原较劲,却没想过堂烨和阿奴啊!
许慕原那样狠毒的一个人,会不会在抓到堂烨和阿奴之后,杀了他们?
越想,宋凉月越觉得不对劲了,忙派了一禾出去找堂烨和阿奴,只是一禾能想到的地方,这许慕原的人怎么会想不到?所以就算是一禾在外头晃悠了好几日,脸都晒黑了一大截,依旧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可一禾这些日子与堂烨、阿奴也是相处的极好的,就算是宋凉月叫她别出去了,可她还是早出晚归的,不叫一声苦,不唤一声累。
如此一禾在外头晃荡了好几日,可依旧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打听到的。
宋凉月聪明得很,叫一禾别出去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只吩咐她盯着许慕原身边的人,若是他们抓到了堂烨和阿奴之后,一定不会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的。
而她了,这段时间则忙着安抚蒋国公老夫人,那陈婕见着连蒋国公夫人陈氏都说动不了蒋国公老夫人,只能亲自出马了,先是指责一通蒋国公老夫人宠溺宋凉月,包庇宋凉月,只说宋凉月毁了她的容貌,蒋国公老夫人却是熟视无睹,更说蒋国公老夫人连同蒋国公府所有的人一起骗婚……
言语之间,能有多难听,那就有多难听!
这一日,陈婕又闹到了蒋国公老夫人跟前,将先前说的那些话又絮絮叨叨说了一遍,只是今日,她似是学聪明了,并未像先前那般又叫又闹的,只是哭哭啼啼的,开始走怀柔路线了。
殊不知,这蒋国公老夫人最不喜欢姑娘家哭哭啼啼的,如今冷眼看着她,厉声道:“都闹腾了这么些日子了,这睐娘抬进门的日子定下了,你公公婆婆和祥哥儿也已经答应了,你还闹腾个什么劲儿?这女子最重要的就是贤良淑德,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哪里有点贤良淑德的影子?”
陈婕跪在地下,眼睑下头已经是一片青紫,一看就是好些日子没歇息好了,“老夫人,我是蒋国公府明媒正娶的媳妇,可如今进门不过几个月,就要给二爷纳一门贵妾,这事儿若换成了谁,谁心里都会不舒服的……更何况,二爷和杨家那姑娘早就……早就不清不白的,若是到时候她进了门,这蒋国公府哪里还有我立足的地方?”
她素来是个要强的,如今说出怎样的话,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其实这些日子她也是想过了,若是到时候杨睐娘真的到了蒋国公府,那她就真的只剩下个蒋国公府二奶奶的名头,要日日看着蒋友祥和杨睐娘卿卿我我的,这对她来说,可真的比杀了她还叫她觉得难受!
蒋国公老夫人这些日子真的是被她折腾的一点耐心都没有了,如今只冷声说道:“事到如今,这所有的一切能怪谁?你除了怪你自己,谁都怪不得!若不是你和你娘将这件事闹开,那杨家姑娘怎么会到蒋国公府中为妾?杨家虽不是名门,但也是正儿八经的人家,在京城中也是说得上话的,如今我见到杨家老太太的时候,这头都还抬不起来呢!”
说着,她的声音倒是愈发冷冽了,“事情到了今日这个地步,若是真的要怪的话,你就怪你自个儿罢!叫我说,你就该好好拿出这二奶奶的姿态来,这般一直闹腾下去的话,只会将你最后一点尊严都闹没了的。”
其实自己孙子是个什么性子,她是清楚的,别的不说,自从知道了杨睐娘要给自己为妾的事儿之后,蒋友祥又变成了之前那个向上的少年,也不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