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她开了一句玩笑,“我可不敢配女秘书,等我今后辞职当了大老板后再说吧。”
她笑着对我说道:“据我所知,好像好从来没有当领导的想去当老板,倒是有不少的老板想去当官。”
我禁不住地大笑。她说得很对,因为这是事实。在我们国家,“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样的意识早已经浸入到了人们的骨髓里面,而这句话里面的“读书高”说的其实是通过读书走上仕途,因为古时候读书才是普通人当官的唯一途径。再有就是我国几千年来奉行的都是“重农抑商”的政策,而且商人根本就没有多少社会地位。即使是到了如今的商业社会,商人的地位也依然没有提高多少,人们在看他们的时候总是会用“奸不商”、“为富不仁”等贬义词与他们联系在一起。
而且,商人本身也对自己的这种社会地位有一种自卑。即使是林易他也不能脱俗,不然的话他干嘛要尽量想办法朝省政协里面钻?
其实林易内心的那种自卑我是感觉得到的。虽然他已经那么有钱,但是他在黄省长和林育面前却依然只能毕恭毕敬。可是他却在下面的厅级干部面前趾高气扬,有时候表现得非常的高调。这种反差其实是很说明问题的。
有时候我就想,或许从林易的身上就可以反映出我们国家不少商人真正的内心世界。他们固然为这个社会,为自己创造了不少的财富,但是他们的社会地位却处于一种比较尴尬的位置。
从省公安厅里面出来后管琴诧异地问我道:“我还以为你会去找熟人呢。想不到你竟然是亲自直接去办。”
我苦笑着说道:“这样的事情需要找熟人吗?我又不是出去干坏事,更不是卷款潜逃,光明正大去办手续就可以了,何必找什么熟人?”
她笑道:“倒也是。冯市长,那我们现在去那家旅行社吧。我已经和他们说好了。”
此时我心里就想道:她肯定不是拿不出那两万块钱来先去垫上,估计还是担心我说了话不算数。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说明她在内心里面对我有着一种防范。
由此我心里就明白了一点:虽然她在外表上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受过西方教育的直率,但是其内心里面却是比较保守封闭的。
有时候看一个人往往是从小事情上才会看到其最真实的那一方面。当然,也可能是我此时的思维太狭隘了。
不过这所谓,不就是去办手续吗?不就是两万块钱的事情吗?对于现在的我来讲,最重要的是能够马上出去,然后尽快地回来。
这是林育交给我的重要任务,所以我必须去完成。而这件事情多多少少又对我下一步的安排有着一定的影响,所以我又不能让这件事情对我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而在我的心里,洪雅反倒显得不是那么的重要了。有时候连我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一个情的人在洪雅离开之后,我发现自己对她的感情早已经变得淡漠起来。或许是因为我身边不断有人在替代她,更可能是,我对她本来就没有多深厚的情感。
此外,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洪雅的模样在我的心里早已经变得模糊,包括我和她在一起时候的那些往事。
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内心里面还是有她的,因为当林育告诉我洪雅想见我的时候,我的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激动,而且此时我的心里也有着一种期盼。
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态。当我对自己的这种心态进行了简单的分析之后,我把自己这种复杂的心态归结为如今大多数人的一种共性,那就是现实。
是的,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变得现实起来,这与自己曾经的纯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不知道自己的这种变化是来源于这个社会,还是因为自己自私的本性。
旅行社的事情办得很快,也很简单,他们拿到钱后就答应尽快把我们出国的手续尽快办下来。我说道:“这样,假如你们明天能够办下来的话,我再给你们加五千块。”
管琴试图阻止我但是我假装没有看见。旅行社的人笑着对我们说道:“那我们尽量吧。”
从旅行社出来后管琴责怪我道:“他们的要价本来就很高,而且说不定他们本身就可以明天把手续办好。你这五千块钱花得不值得。”
我笑着说道:“有什么不值得的啊?现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够尽快出去。”
她笑道:“有钱人说的话就是不一样。也罢,反正是你自己的钱,不然的话我还真的要为我们这些纳税人感到悲哀。”
我禁不住地就笑了起来。
她随即又说道:“其实吧,在我们国家纳税人的地位是最低的,低得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所交的税都被你们这些当官的人拿去干什么了,更不用说我们有决定权了。冯市长,我发现你不大一样,至少不像别的那些官员那样喜欢乱来。”
我发现自己倒是蛮喜欢她称呼我的职务的,听起来很顺耳,所以也就没有再去纠正她。我说道:“管医生,你这话可不对啊。我们国家大多数的官员还是好的,腐败分子只是少数。”
她顿时就笑,“你这句话就很像是市长说的了。其实你我心里都十分明白我们国家的现状,只不过我是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