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人家底细都没摸清,第一次见面就想把人家抓了当做筹码,你真当这北番是你的地盘,在这的人都可以任由你主宰吗?呵,说番王愚蠢都有些对不起这愚蠢二字,真是年纪大了,智商都长到头发上去了。”
看着柳则宁几人的身影消失在王宫之内,蔺池目光扫过眼前挤满大殿的侍卫,视线落在殿内最深处北番王的身上,尽是讥讽。
“孽…孽子…”
“六皇子,您还是少说几句吧。”
看着被气的面色发白,话都说不利索了的北番王,宦官凝眉说了一句蔺池,连忙就喊人去叫太医。
蔺池根本不担心北番王会不会直接被自己气死,带着冷鸠穿过层层侍卫离开了这此时充满血腥的偏殿。
“殿下,该喝药了。”
刚回到清和殿,颜诗就端了碗黑药糊上来递给蔺池,闻到那药散发出的浓郁腥苦味道,蔺池那半张脸就皱成一团,扭头问冷鸠道:“这药还要喝多久?”
冷鸠拳头微紧,抿着唇道:“我一定会尽快找到神医,找到解老大体内毒素办法的。”
“找不到就算了,不用为此再牺牲人,活不了就死,就算死我也要拉着北番和西周一起死。”知道冷鸠已经尽力了,蔺池少有的叹了一声,把脸上面具揭下,接过颜诗手中的碗,一口灌了下去。
“殿下,你一定不会有事的。”看着这样的殿下,颜诗鼻子一酸眼睛有些发红。
“行了,等我死了你们再这么悲伤秋月吧,等此事了结,我们就回隐楼隐世。”蔺池把碗塞回给颜诗,扭头看见冷鸠递了块糖过来,不由轻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孩子,喝个药还要吃糖。”
虽然嘴上说着,可他还是从冷鸠手里接过那块糖,塞进了嘴里,把面具重新带好,又恢复了那副对外的漫不经心模样,道:“走吧,去看看宁安王。”
跟在身后的冷鸠眉头紧凝,眼底藏的皆是担忧。
蔺池的脸自幼时被腐烂以后,就变得这般可怖,每次上完药之后都会结痂,可它永远都不会好。这么多年,一直靠着那雪肌膏过来的,可现在每上一次药维持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且蔺池体内出现了一种毒,找了许多郎中来看,都说无药可解,现在也只能靠着那苦涩无比的药糊缓解痛苦,让那毒素慢些蔓延。
但这药终不能根治,还是需要查明体内之毒对症下药,不然等他对药也开始疲劳,毒素就会继续加快蔓延…
“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看着蔺池的背影,冷鸠坚定的低语。
…
以前活着是觉得想要报仇,凭什么自己这般,哪些坏人还要逍遥法外,所以蔺池顶着一切苦熬了过来,他带着面具杀伐果断成为了江湖上的半个魔头。
既然已经活下来,蔺池就不想死,他也不需要朋友家人,有一个冷鸠在身边就够了,但现在他的身体随时都可能衰竭,死去…
对这个世界,蔺池无悲无喜,只想让那些罪恶滔天的好人,跟自己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