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书玉从见到那个小弟开始就莫名其妙,一直莫名其妙到现在才明白,这些人的目的是常春天。
昨天跟他搭过话的人有很多,但是能称作少年的只有一个。
“什么样的少年?昨天跟我说过话的小孩很多,你说哪个?”谭书玉试探道。
“就那个穿得挺好,个子不高,十二三岁,长得白白净净很秀气的少年。”
果然是找常春天。
“我不认识他,就是一块买票,遇见了,随便说两句话。”谭书玉一边抽了几口气一边道。这些人下手可是够狠的,不过好在一个个瘦得跟麻杆似的,没什么力气。
“都说什么了?”
“就是问问要到哪去。”
“他要去哪?”
谭书玉躺在地上,刘海遮住了眼睛,没人能看见他的眼神。“他要去上海,昨天晚上12点的车。”
昨天晚上12点确实有一班过路车去上海。
屋子里一静,接着就燃了。
“给我打!”德彪吼道。
谭书玉赶紧护住脑袋,闭着眼睛迎接劈头盖脸的踢打。
德彪气得在屋子里转圈,他也不知道该不该信谭书玉的话。
“去去去!都给我散出去找!把火车站给我围起来找!一定给我找出来!”德彪吼道。
不管走没走,就当没走吧!
他现在也不管东西是不是这少年背后之人偷的了,反正抓住这少年,总能弥补点自己的损失。
看他昨天那出货量,没准自己还能赚点!
“赶紧去!”
一屋子人赶紧出去了,之前把谭书玉引出来的人小声问了一句:“这人咋办?”
德彪眯眯眼:“先放这吧。”
此时的封华在空间里往外看了一眼,风平浪静,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她疑惑了一下就走了出来。
她实在憋不住了,出来上个厕所。
空间里没有厕所.......
她虽然准备了个马桶备用着,但是她从来没用过。那么高级神圣的空间,在里面上个厕所,感觉就像亵渎一样。
所以那个马桶能不用就尽量不要用。
封华上完厕所在火车站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寻找她的人。
德彪没派人来找她?不太像他的风格啊。认错替罪羊了?那真是抱歉了。
不过这样最好。封华晃到候车室,找了个角落一窝,就打算等车来了。
突然,她感觉一道视线落在她身上,久久没有离开。
封华抬眼望去,一愣,斧子。鼻青脸肿地,她差点就没认出来。
斧子正坐在不远处,瞪着一只完好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对上她的视线似乎吓了一跳,赶紧四处看了看,又看了看,然后嗖地一下蹿到她跟前。
“你咋还在啊?”斧子小声惊讶地问道,声音都变调了。
“车没来啊。”封华道不怕告诉他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人山人海的,她还真不信德彪的人敢在这里把她强行拉走。
“你.....东西是不是你偷得?”
“什么东西?我偷东西?我堂堂....用得着偷东西?”封华故意顿了一下,表情也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气急般地反问道。
也是哈.....人家昨天一天就卖了那么多钱,他们估计得有好几万!这还只是一天,这少年家里指不定怎么有钱呢!谁还差德彪那点烟酒被褥?
德彪在屋子里藏了钱谁也不知道,也就没人知道他昨天丢的大头是几万块钱,都以为就是屋里那些东西呢。
“昨天德彪丢东西了....德彪就是我们老大,他以为是你偷的,正四处找你呢!就算不是你偷的,他也得找你,你赶紧走吧!”斧子急速道,说完又紧张地四处扫视着。
这番话真是出乎封华预料,这是倒戈了?她也没做什么感天动地的事拯救他啊......不过看到他青肿变形的脸,还有肿胀的脚裸也能猜到两分。
靠暴力统治手下,总有被反噬的一天。
确实如此,饥饿、疼痛、委屈、恐惧、愤恨燃烧着斧子,让他随时处于崩溃的边缘。
他没有跟着小弟一块回去,就怕自己忍不住干出些什么无法承受的事情......
他一个人蹲在候车室里舔伤口,但是身上越来越饿,越来越疼,他就越来越恨!
突然,他看见了封华,一切愤恨都找到了出口。他要放走封华,让德彪找不到封华,让德彪的计划落空!
他现在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你快走吧,德彪把你的同伴抓起来了,估计现在已经知道你的情况了,你是要坐火车走吧?那他们马上就会过来了!”斧子一边看着周围一边说道。
“我的同伴?”封华惊讶了。
“啊?那个不是你的同伴吗?我就猜不是,但是他们都不信,已经抓走了,就是昨天上午我看见跟你一起说话的一个年轻人,戴个眼镜。”
他一说封华就知道了,谭书玉。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殃及池鱼。
“什么时候抓走的?”封华赶紧问道。
“就刚刚,不到半小时吧。”
“带到那个院子里了?”
“肯定是。”斧子说道,突然瞪大了眼,猛地推了一把封华:“快走快走,我们的人来了。”
说完自己蹿了出去,藏在一个柱子后,又赶紧回头去看封华,原来的地方已经没有人,找了几圈也没看见。
“跑的够快的!”斧子放心地笑了。
这时候同伴也看见了斧子,跑过来问道:“你一直在这啊,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