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去找爷爷所说的那位贵人。因为富家子弟没一个好东西!王之晏是,那未曾逢面的贵人也是。她不愿把自己的命运交给那样的人,她想要自由,想要幸福。所以她的命运只能自己掌握。
“啪嗒——啪嗒。”一道踏水之音突然传来,和茜玉闻声抬头看去。只见一个飘逸俊拔的身影缓缓走来。他身穿白色的油纸伞,在这倾盆大雨中如同闲庭漫步,优雅娴静,恍然若雨仙。
“啪嗒——啪嗒。”踏水声还在靠近,最后那飘逸的身影停在了和茜玉身前。
他戴着一具青狐假面,声音温和,“小姑娘,为何一人在此孤坐,你的家人呢?”
油纸伞打在了和茜玉头上,让她心中不禁的一暖。
“我……我和家人走丢了。”和茜玉弱弱的道。
“那你的家在何处?我可以送你归去。”墨不染再次温和的道。
“我……我已经没有家了。”说着,和茜玉再次把头埋了下去。
“怎会无家呢?这天地偌大,心至哪,家便在哪,不是吗?”
和茜玉再次把头抬了起来,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墨不染,想说什么,却又不忍启齿。
“在哪!快追,莫要她跑了!”也就在此时,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随后便见七八个家仆模样的人踏着雨急奔而来。
“啪嗒啪嗒”的声响打乱了和茜玉的心,就如同那些人脚下的涟漪,很乱很乱。只见她站起身便跑,慌张的如同猎人追赶的小鹿。
“小贱人!你还敢真跑?若不是你,我等怎会在这偌大的雨天中连个伞都未打就四处抓人?真是害煞我等!”那个领头家仆边跑边狠狠的喊道,然而和茜玉却如同充耳未闻,只是直直的向前跑,连头都没回一下。
见此,那家仆的脸都青了,他在想,嫁入他们王家到底如何的不好,竟让这小丫头疯到如此境地。虽然他们的三少爷在外是有点fēng_liú成性,可那个富家子弟不是如此?再说了,这可是他们三少爷第一次说要娶人,可不是纳什么小妾,而是明媒正娶啊!这要是嫁过去,可就直接进豪门贵族了啊!他实在想不通,天下竟有如此愚钝之人。如若他有如此一个闺女,他非得气死不可!
然而想归想,他也得在口头上吓唬一下,“都给我快点!小贱人,休要我逮到你,不然定要你有好果子吃!”
那些家仆加快了脚步,可此时却有一把油纸伞挡在了他们前面。抬眼一看,是那个墨色的身影。
“小子,莫要挡路,我们王家的事你管不了!”大雨中,那些家仆早已狼狈至极,他们只想快点抓到那小丫头回去复命,因此并不想节外生枝,也就没放什么狠话。
可墨不染却充耳未闻,只见他那油纸伞指向覆着一层雨水的地面,缓缓的挥动,而那雨水却如同有了灵智,都引在伞尖。
“竖子,敬酒不吃吃罚酒,留在这儿俩人给他一个教训,剩下的跟着我去追,莫要那小贱人给跑了!”领头的家仆眼看着和茜玉要跑没影了,也管不了那么多,留下俩人便要去追。可墨不染还是静静的立在哪,只见他纸伞一挥,一到道道涟漪扑压而来,那些家仆就如同纸人般脆弱不堪,纷纷倒飞出去。
“今日,只是给尔等一个教训,莫要再让我瞧见尔等行不轨之事,不然跌到地上的,可就是脑袋了!”言罢,墨不染撑开油纸伞,缓缓踏水而去,只留下那些懵懵懂懂的家仆不知所措……
大雨还在“哗啦啦”的下着,街道巷陌寂静无人,只有一个少女在拼命的奔跑着。
突然,少女脚底一滑,“扑通”一下摔了下去,那张可人的小脸顿时青了一块。可少女却顾不得这些,硬着一张小脸挣扎的起身,再次踉跄的向前奔去。
她不晓得该去那,在这空旷的街巷上,人人都归家了,就连那孤鹜都有自己的穴巢,唯独自己,无家可归。
想着想着,泪便涌了出来,与雨水混在一起,让人分辨不清。
那人说,心在哪,家边在哪。可她心所在的地方,她真的能归去吗?爷爷,玉儿好想你……
不对,王家之人早已知晓自己跑了出来,那么家里……爷爷!!
她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就算被抓也要回去!她改了方向,直接向回奔去。
“啪嗒啪嗒!”急躁的踏水声,和茜玉也不知她跑了多久,那些抓她的人也不知去向,但她管不了那么多,她只想回家——回家看看。
突然,在她的视线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人影,挺拔的身姿,如瀑般的长发,在这茫茫大雨中,恍然若仙。只是那身影并未撑伞,只是静静的负手站着,眺望这远方,好像在等着什么。
雨水洒在他身上,他充耳未闻,衣裳湿透了,墨发湿透了,他还是那么的站着,从未动过半步。
渐渐的,那道身影越来越近,其周身的景物也开始变得清晰。
那里有个摊子,其上还盖着一身墨袍......
和茜玉微微一愣,因为那是她爷爷的摊子。那这个在雨中等候的人,莫非就是那所谓的贵人,而他等的人,也就是自己!
突然,那道身影转过了身,是一样的青狐假面。
“小姑娘,你可认得这摊主人?”温和的声音响起,有一丝熟悉的味道。
“那是家公。”和茜玉停了下来,看着身前的人道。
“哦?你是那老丈的孙女,尊祖父没跟过来吗?”温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