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赶路两天两夜,人困马乏,荒郊野岭好不容易找到一处客栈歇息。
走进店中,多是灰尘蛛网,看样子这儿生意不怎么好,找了一张还算干净的桌子,武秀径直坐下,蒋鶴与魏殃立于武秀身后左右,搞得蒋芸芸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都坐吧。”武秀开口道,三人坐下,此时店小二打着哈欠走来,手中提着铜质茶水壶。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询问的同时为几人斟上茶水。
“我们要在此休息一晚,有什么好菜只管上即可。”武秀说罢,魏殃径直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面。
“我们大人给你的赏钱,告诉你们厨师做菜用点心,否则我把他心剜出来。”这段时间魏殃一直装乖巧孙子,今天可算有机会暴露本性。
店小二不经意将大锭银子收入怀中,“谢谢大爷们的赏赐。”
魏殃摆摆手,店小二退下准备吩咐厨房做菜,武秀却再次开口“客栈门口有我们的马车,请代为照顾。”
店小二刚准备答应下来,魏殃却开口阻止,并在武秀身边小声耳语。
“无妨,交给你了,小二”武秀直接无视了魏殃的话语,店小二满口答应,魏殃却觉得这位大人有些太不小心了,那马车中可全是野人帮数年劫掠之金银,数目不是小数。
没用多久,店小二从后厨钻出,几道热菜端上桌面,客栈虽然偏僻但鸡鸭鱼肉也算样样俱全,蒋鶴颇为谨慎,从怀中取出银针试毒。
几人都是修士,对口腹之欲看的很轻,倒是蒋芸芸这小丫头看的是口水直流,但武秀没有动筷,她也不好先动手,虽然年幼这点礼仪还是懂得,只能张大眼睛一脸无辜看着武秀。
武秀莞尔,顺手将一盘烧鸡推到小丫头面前,“快吃吧,你并非修士怕是早就饿了吧,毕竟零食不能当饭吃。”
蒋芸芸刚夹到一块鸡腿还未送至嘴边,却发现父亲冷冷的眼神瞪着自己,小丫头顿时气鼓鼓的放下筷子,哼了一声。
武秀撇了一眼蒋鶴“我们是修士可以吃灵丹保持身体状态,她不可以,一路颠簸下来她的身体会吃不消,你蒋鶴自己的闺女不知道好生照看?”
蒋鶴只能道一句谢大人教诲,蒋芸芸朝一脸严肃的蒋鶴扮个鬼脸,拿起筷子,大快朵颐,不时吧嗒着小嘴,一刻钟后众人看着蒋芸芸吃完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
“父亲,大哥哥,你们怎么不吃啊。”吃饱喝足之后,蒋芸芸才发现几人都未动筷,有些尴尬。
蒋鶴黑着张脸,这丫头确实是疏于管教如今跟个野小子没什么两样。
武秀问店小二要来两壶酒,魏殃陪饮,不时吹捧着武秀年少英才,人中龙凤,以后必定成为一方巨擘之类的话语。
酒足饭饱过后,问小二要了三间上房,武秀魏殃一人一间,而蒋鶴则是不放心女儿始终在其屋外守候。
夜半时分,守夜的蒋鶴看到魏殃从房间走出,他十分厌恶魏殃此人因此并没有打招呼,仅一个照面后者便闪身而出鬼鬼祟祟.
客栈后院,马匹已经卸下重担进入马厩歇息,马匹一路星夜兼程喂的自然不是草料,而是兽灵丹,否则早就累趴了。
一大一小两架车辕孤零零的停靠在院子角落,而此时院子中却突然出现两道身影小心翼翼朝着车辕而去。
火折子在车辕中点亮,传来小声惊呼,似有压抑不住的喜悦“竟然真有如此多的黄白之物,干了这票便三年不用开张了。”
“六爷,那几人不像善茬,给我的感觉像是修士,而且是手上沾了不止一条人命那种。”另外一人回道。
“你怂什么,修士,我飞鹰寨也不是没有,再说了栽在我们手上的修士还少吗?
如此多的金银天予不取反受其咎,你在这儿盯着他们,我回寨子召集人手。”
说罢,一人匆匆离去,另一人则装作若无其事。
客栈二楼,店小二小心观望,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铁塔一般的汉子仍守在屋外,岿然不动,虽说像这般谨慎的客人不是没有,他总觉得这次有些不同寻常。
武秀屋内修炼之时,一道人影翻窗而入,弯腰行礼,“大人,小的有事情要说。”
站在武秀身后的魏殃只觉得奇怪,以这位大人的实力应该在自己翻窗之际便发现自己的,而他未免太过镇定了,如老僧入定一般,都未曾回头看自己一眼,难道如此笃定来的是自己,万一是刺客又如何?
“不必说了,我已知晓。”这是一家黑店武秀又怎会不知,不过这魏殃还是有点用的,有些小聪明,也肯为自己办事。
闻言的魏殃心中诧异,武秀可是一直待在屋内,又如何知晓,难道是刚刚自己在暗中偷听到那两人对话之时,这位大人也在场?
不过这也让魏殃有些放心,自己虽然愿意拿命一搏荣华富贵,但跟着一个蠢货主子和在阎王爷那儿挂号又有什么区别。
武秀没有兴趣偷听什么,但窥伺人间所有人都如同裸露在外,清晰看到两人在车辕中鬼鬼祟祟,甚至看到那名被称为六爷的中年男人朝北边山涧而去,甚至在武秀面前,没有人有任何秘密可言。
子时,武秀感知之中出现数百人,由远及近,大多都是凡人只有两名先天修士。
守在屋外的蒋鶴感到有些不对,好像有人在靠近,果然,没一会儿,一阵散乱脚步声响起,逐渐包围客栈,一只只火把将客栈照的通明。
蒋鶴从楼上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