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州市北站,人群往来中,有着两名高大的年轻男子自车站走出。
两人都是一米八以上,一头短发,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压的很底,只隐约露出一双锐利的目光。
“天州市,赤蛇就在这座城市里?”广场上,两人并肩而立,看着这座城市繁华的一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好长时间没见了吧,这次可得好好会会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最后随着人群,如同水滴一般,融入了人海中,消失不见。
桂州省,位于华夏西南腹地,与屈谨言身处的天州市,足足隔了两个省的距离,地处较为偏远,经济相对其它省要差上一些。不过近年来发展迅速,呈欣欣向荣之势,倒也叫好。
夜幕下,高速公路上,一辆奥迪车疾驰,车子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自是屈谨言,而坐在驾驶位上的也正是形影不离兼司机和保镖的安若。
“前面服务区停下来休息一下,换我来吧。”
自从鑫隆大厦出来,并且嘱咐林柯为其请假后,也没怎么准备,去了趟警局,就果断的踏上了行程。
时间已经从白天转换成了黑夜,而且此时正值深夜两点左右,安若也整整开了十多个小时的车了。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开个车我还不至于累,倒是你,不睡觉吗?”
屈谨言全身心的靠在坐椅上,却并不感舒坦,反而还有些疲惫,特别是当看见手上捧着的骨灰盒,面色更感惆怅。
他斜眸着窗外,黑暗下的星星灯光一闪而逝,深呼一口气后,不加掩饰自己的疲态:“呼……睡不着。”
安若不语,仍旧目不斜视的开着车,虽没有去看他的神色,但从语气上,也不难听出他此时的心情。对于玫瑰的离去,她同样惋惜,在这件事情上,大抵是和屈谨言是感同身受的。那种感受很难用言语诉说出来,明明很强烈,伸手抓去却如沙一般从指尖流失,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
对于她来说,死亡也不过是一种简简单单的自然现象,她见过了太多,早已经习以为常,因此表现的要比常人淡然的多,也不会像屈谨言这般多愁善感。
没错,今天这一行,所为还是为了玫瑰。这几天里,屈谨言一直都没什么心情,玫瑰的死总是会萦绕在他心里,每每意起,不免有些自责与感伤。
噩耗传来已经好些天了,这种事情当然要第一时间通知玫瑰的家人,但如林怀柔所说,除了第一次联系上了外,之后再也无法联系,甚至还直接关了机。
考虑到尸体不能长放,而且也比较占地,家属又联系不上,看得出也是不想来的,干脆便提前火化了。
得知这一消息,当晚屈谨言想了很久,直到第二天,在办公室,才下定了决心。他要送她回家,这或许也是他唯一能做,也是最后一次为她做的一件事情了吧。
第二天天亮,屈谨言和安若总算是到了桂州界内,本以为已经不远了,依照从林怀柔那里得来的地址,如此,又开了半日的车……
玫瑰的老家确实很偏僻,一路上穿过都市,从市县到乡镇,差距还是很大的。就拿路来说,乡镇小道坑坑洼洼的,对车技还是有一定考验的,有些路都没修,速度快的话开过去,直接漫起了黄土灰,道路两旁的花草树木早已染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恍若染了色。
中午,由于车上啥都没有准备,除了水,再也没有其它吃食,两人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进食。最主要的,还是考虑到安若,毕竟从昨天开车到现在整整差不多一天了,故此,当到了一个小镇,屈谨言招呼着安若下车,找了一个像样的饭馆休息了一会。
“要不了多久就能到了,就在这个镇下面的村子里。”屈谨言看着手机地图,安若点了点头。
小镇不大,不包括下面的乡村,镇上大抵也就一千左右的住民,相较于东部乡镇,这算是很少的人数了。奥迪车行驶在镇上,即便因为路途的关系,车的表面染了一层灰黄,看去老旧了一些,但是这么一辆几十万的小轿车,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这绝对是少见的。
也不管车是什么牌子的,总的看去是小轿车,多半是差不多的,都跟有钱人出息人挂上了勾,在这纯朴的地方,大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毕竟在当地,大多数人的代步工具还只是摩托车,小车起步就要十来万,这让很多人都是望而却步的。
玫瑰的老家是镇下一处名叫湖山村的小乡村里,吃完饭,简单休息了一会,这次换屈谨言开车向着目的地进发。
约莫两个多小时后,经过几个村落,按照地图显示,似乎已经到了所谓的湖山村。之所以用似乎,因为这里连一个警示牌或者标示都没有,哪怕是屈谨言都有点拿不准,到底有没有找对地方。
村入口是一条交叉路,往上走估计可以继续到下一个村子,而往下走,则是进入湖山村的路。
村口有着一个小卖部,有着用瓦片盖成的凉亭,凉亭下,有三两桌子,坐满了一干村民,或坐或站,或打牌或观望,时而也会插上几句话,倒也是热闹。
隔着远,屈谨言和安若下了车,兴许因为打牌看牌的人太过专注,没几个人注意到他们这两个陌生的人。
进了小卖部,屈谨言随手拿了两瓶矿泉水,便向小卖部五十多岁的老板娘询问:“你好,请问这里是湖山村吗?”
见这年轻男子开口就是流利的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