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黄酒,是你为我挑的,有什么讲究?用的又是哪三黄?”
那猫娘撑在案桌上,身体前倾,小指勾着酒爵,一任细若水线的金黄酒水滑落。浓浓花香、药香、酒香,四溢而出。
却是旁边的一个身材魁梧、三缕长须、面若赤枣的金丹真人抢了我的话头:“这第一黄,莫非是菊花黄?”
自然是黄菊花,而且是生长在木系灵气地脉涌出的灵地上,用赤明朱砂细细培了花肥,又用黄龙血浇灌出来的。
仅仅只是一两,就价值三千灵石。
“这第二黄,可是麻黄?”这一会,就是首座的那个娇小玲珑的红袍女修,截断了话头。
她忍不住捂着嘴,轻笑道:“这麻黄,可不是我府库里面的灵药,应该是这位小陈先生从外面带进来的凡人药材吧?”
确实,这麻黄不过三文钱一斤。难得这位香云仙子楚红歌真人竟然能晓得这种凡人用的低贱普通的药材,莫不是那几位把我身上各处携带的物件都列了个表,报上去了?
菊花黄性温,又被朱砂、龙血催发,更是燥热一分。麻黄性缓,有是世俗凡药,寻常农田生长,药性更要缓上三分。
“这第三黄是什么?”
呵呵,我管它第三黄是什么。我随性就坐在大堂上,抬手从怀里摸出一个酒翁,为自己倒上一杯。
仰头先干为敬。
“各位,我们打个商量如何?”我不怯场,也无需怯场。
“你给我下毒,然后要和我们打个商量?”那猫娘果然是笑了。
对啊,谁叫你先中了毒,我不为你解毒,难得还要逼着你继续吃下去吗?
好笑。
“不过你怎么知道我中的什么毒?”猫娘说完,自己就笑了起来。
“我倒是忘了。你这个小家伙的名声,我好像听说过。口腹魔欲宗陈三才,原来是你啊。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什么啊?
旁边三个人都是一头雾水,只看见那个冷艳猫娘自己在哪里偷乐。
下一刻猫娘自己就露了底。
“是猫疲老大说的。他在三年前见过你一次,好像是在天目宗的那一次。”
呵呵,反正不是我。但我知道,这位猫娘肯定是友军,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来路了。
我知道她是中了什么毒,长期猫吃人粮,克食不化,外面看不出任何问题,金丹修为更是能化解一切,但是问题总还是在那里。积郁的多了,就成了一种“病”气。
就像猫要吃点草,猫妖也会啃些树根,猫妖修士固然知道这种弊病,也有各种手段,但是在这个人族为尊的世界里,总是自然不自然的就会随着人族修士的节奏去转动了。
道法术、心性行,修真六字之辩,诚不欺我。
眼前这个猫娘,徒然有了猫女的形体,猫妖的行径,猫修的脾性,总是缺了三分猫的心。
活该被我下毒!
这不她就变了脸色,急急退了下去。
想的到的,她在后面吐的是一个气短气急,吐的是一个波涛汹涌,吐的是一个风波险恶。
不过有了她临走前在我身上贴了一个“标签”,我现在更安全了一个台阶,所以剩下的四个金丹也好说话了很多。
“你要和我们打个什么商量?”香云仙人楚红歌这次是放下戒备,终于轻笑道。
放松下来的金丹女修,果然是有一种特别的美感。
眼前的景象,就像是曾经连云峰上,我亲手为那个家伙料理美食时一个样子。
我轻笑道:“我看你们准备的食材那么多,估计你们也吃不完,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就让我为你们料理这二十日的饮食,交换你们剩下来的食材,我来做点事情。如何?”
“小家伙这么有信心?”却是那叫谭宓的女修笑着问道。她眉眼细长,峰峦如聚,清淡如茶,别有一种仙子味。
难得很纯粹,是真的从心眼里面就有点素淡的女人。
而且,我还能知道,她是一个chù_nǚ。
我一拍额头,我了个艹,我到底是用金手指研究过什么东西,怎么连这个都懂的。
不过我喜欢。
难得这个女人其实是在帮我的。
“那我想吃点素斋,你会做卧佛寺的茶点么?”
什么是卧佛寺,我不知道。不过素斋茶点嘛,呵呵,我倒是别有一分研究的。
说不得我就转身下去,三两刻就流水一样呈上来各色精致的小茶食。借了主人的上等灵茶,把谭宓真人面前的席面给换掉了。
“原来你知道我云中山的讲究。这套茶食虽然不如卧佛寺的清雅,但是很有上阳宫的味道。杜佑祖师二十年前有次与我家仙客大人相会,我有幸品尝过一次。陈三才,莫非你去过东荒天哭海?”
还好,她只是感叹了一番,转身就是和主人聊起了她家大人,那位云中山主人,超级大帅哥,超级大诗人,超级话题主人,谭仙客。
那两个女人,也是顿时双目放光,惊叫连连,听到动神处,就差扶着胸前山峦娇喘上三声了。
只是让我和剩下的那个叫赵索金的金丹,很是无语。
但是又能如何呢?
谭仙客,起谭氏万年沉疴于尘壤之间,以一己之身立足天地间,得大仙人垂青,为五仙观天下行走,裁断天下诸多上门彼此纠纷,号称红颜知己遍布三洲七海之地,最是怜花惜玉,更最是多情多义多才。
他的传说,早就传遍寰宇,有着多达数万的版本。为他花痴的女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