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管家向段惜哲行礼后便退回到南宫墨身边,不再出言,但他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却没有瞒过南宫墨。
南宫墨扫一眼旁边有些失神恍惚的南管家,心中有疑却没有出言,而是又看向段惜哲手中的东西,觉得这个精美的荷包好像似曾相识。
那种熟悉的感觉倒不是因为他以前见过这个荷包,而是因为那荷包上面的那朵醒目的兰花图案好像在哪里见过~
南管家的反常表现没有瞒过南宫墨,自然段惜哲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他同样看一眼南管家,唇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转眸看向南宫墨继续道:
“回禀陛下,此物虽是我南诏宁贵妃所有,但却是陛下的母妃,贵国先太子妃娘娘亲手绣制并赠予宁贵妃的。里面不仅绣有南宫皇室的标志还有先太子妃的闺名。”
段惜哲捧着荷包,又看一眼垂首站在一边的南管家,大声清楚缓慢的说着这件东西的来历。确保整个朝阳殿的人都能听的到。
“……”
“……”
南宫墨原本阴沉的脸色,在听到段惜哲提起母妃时,也有了一丝松动,虽然已经过了十五年,每每提起自己的母亲,他的心中还是泛过一股难掩的酸涩之感。
这是母妃赠予南诏宁贵妃的?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母妃是何时认识南诏的宁贵妃的?母妃又为何要赠给她这样一个荷包?这个荷包又能代表什么?南宫墨表情严肃的看着段惜哲手上的荷包,心中思索,沉默不语~
…
这个是南宫墨的母妃十五年前赠的?还是赠给南诏的贵妃?十五年都过去了,这个荷包都没有现过世,而今天这个段惜哲却突然拿出来,还与南宫墨的皇后有关,莫非~?
沐璃又想到了她以前看过的各种古装电视剧及小说里经常出现的一些桥段。
她心中一慌,紧张的看向一直垂首不语,不知所思的南诏平阳公主段夕瑶~
先太子妃荷包现世,让朝阳殿内又是一片寂静无声,每个人都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听着段惜哲的叙述。
当然这些人不包括镇国公萧承志~
一直手捧册封圣旨的萧承志,在段惜哲将荷包拿出来时,脸色同南管家一样,震惊中又带着纠结似乎在追忆着什么,眼神也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不仅如此,荷包内还装有两样东西~~一是贵国先太子妃写予我南诏宁贵妃的一张“联姻龙凤贴”,另一个则是贵国先太子妃给我南诏宁贵妃下的纳征聘礼,据说这聘礼是当年贵国先太子与先太子妃大婚时,贵国先皇天启陛下特别恩赐的一对刻有五爪飞龙的金镯。~而至于~这五爪金龙是谁才可以用的?想必在场的诸位,比本皇子更清楚明白吧?寻常人是断然不敢使用的。所以贵国先皇也只在贵国太子大婚时恩赐过这一对五爪龙金镯,也是唯一的一对。”
段惜哲小心翼翼地边说边将荷包里的两样东西拿出来,捧在手心,从容淡定的叙述着有关荷包的事情,并展示给众人,以便让他们看的清楚。
“而这联姻龙凤贴的内容大意是,东曙东宫太子南宫宇之嫡子与南诏段氏宁贵妃之女结为姻亲。在宁贵妃所生之女及笈后便以正室嫡妻之身份嫁入东曙皇室。而宁贵妃膝下只有平阳妹妹一人,且平阳妹妹在暮秋之月已到了及笈之年,故而父皇与宁贵妃特命本皇子前来送亲,请陛下履行当年之约。”
段惜哲举着一卷浅黄色锦帛,向南宫墨行礼道,底气十足的侃侃而谈,说完他还不忘看一眼坐在南宫墨身边的沐璃,眼神嘲弄不屑~
南宫墨心头一震,置于龙椅扶手上的手猛地握紧,他第一反应不是去看段惜哲手上的那两样东西是否为真的,而是一脸担忧的转眸看向一旁的沐璃。
因为他已经认出了那荷包上所绣的图案,正是他的母妃生前最喜爱的一种名叫“素冠荷鼎”的兰花。
这种兰花稀少又名贵,在东曙并不常见,只因母妃喜欢它的素净淡雅,所以父王便命人买东宫精心培育了很多这样的兰花,平时母妃就经常将这种花作为图样,将它绣在荷包或锦帕上,他自小见多了,也就记住了母妃的绣法和图案的样子~
而那五爪飞龙金镯也的确是母妃之物,他小时候就经常见母妃戴在手腕上,那上面的飞龙栩栩如生,白天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就如同真龙在飞舞一般~
他自小就看,定是不会认错的。至于那龙凤贴的内容,不看也知段惜哲所言非虚了。
只是南宫墨从来不知道母妃竟然与南诏宁贵妃还有这样一个约定?这个联姻到底是怎么来的?这南诏平阳公主也不过才刚满十五岁,也就是说十五年前母妃连这个平阳公主的面都没见到,就定下了这门亲事,这又是为何?
南宫墨震惊又疑惑,但他却清楚的知道,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也不会接受这件事,更不会让这件事发生。他此生唯有一个她,足已!
他不会接受除她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即便这个平阳公主是父王母妃生前为他定下的,他也不会同意。
但是他的璃儿现在却不知道他此时心中所想。
她又会如何看待这件事情?她此时又是如何想的?
南宫墨满心满眼全是沐璃,怕她伤心,怕她在意,怕她会误解~
“啊?真的是五爪飞龙。”
“…联姻~?”
“这~真的是当年先皇恩赐的五爪龙金镯。“
有几个老臣上前仔细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