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拍马屁了!”乌托嗤鼻,依旧是背靠树干,站立在枝桠上,注视着苏染画,如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苏洛城也不答腔,手缓缓的移向马的腹部,在鬃毛的遮盖下,那里藏着苏洛城早已备好的弓弩,那是他独自做出的决定,原本就是想趁时机对付苏染画的,抱着可能有机会的心做好了准备,沒想到还真有了出手的机会,让苏染画死在这荒山野岭中,沒人能知道是谁下的手。
苏染画早已将苏洛城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真沒想到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竟然这么想置她于死地。心警惕起來,悄然注意着苏洛城的举动,看來在这荒山野岭中,他俩之间必须死一个了。
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她!
苏染画装作沒看到一般,平静的注视着面前的乌托,仅用余光防御着苏洛城的出手,弓弩之类怎么也不可能快过子弹,她能躲过子弹,自然也能躲过一支小小的箭。
苏染画不动声色的计算着反击的可能,她要一把抓住那支暗箭,然后返还给苏洛城,让他在惊讶与失望中死去。
“搜!”苏洛城击发弓弩,一枚短小的箭朝苏染画的心**出。但被人及时的捉住。
不是苏染画,而是她面前的乌托。
只见乌托身形一闪,只是晃动了一个白影,安然落地,已经将苏洛城射出的暗箭捏在指间。
“苏大人,你这样做可是有违常伦了。”乌托瞧着手中的暗箭,那上面淬着一些异物,不用猜都知道是毒药,这个苏洛城真是铁了心的要杀苏染画。
“乌托王子,老夫是在教训不听话的女儿。”苏洛城大言不惭的道。
教训女儿有这么痛下杀手的么?苏染画冷冷的盯着苏洛城,沒有轮到她出手,算他好运,乌托接住了暗箭,看起來是救了苏染画,其实更是救了苏洛城。
“教训女儿?苏大人不觉得这样过于重了么?”乌托反手,将暗箭射入树干之中,挨着暗箭四周的树皮登时脱落。
“好强的毒性!”乌托笑着赞道,回身望向苏洛城,眸中带着不容反驳的狂霸,“本王子要留下苏染画的命,苏大人可有意见?”
“王子,这个丫头坏我的事,今日之事也是由她引起,若是不除,后患无穷。”苏洛城道,瞟向苏染画的目光中充满了恨意。
苏染画的冷眸与其相对,她可是他的女儿啊,虎毒不食子,这个苏洛城竟然因为自己的事情遇到阻碍,便要杀了她,何况今日他的计划失败,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也是个蒙在鼓里的受害者,若不是她驯服了这匹烈马,说不准早就被摔死了。看來这世间的亲情也有如此残酷的,不知真正的苏染画看到,会作何想?那个一心护着苏洛城的三夫人看到,又会如何?
“连自己的女儿都把握不住,让本王子如何再放心与你合作?”乌托嗤鼻反驳苏洛城,侧眸扫了眼一直坦然自若的骑在马背上的苏染画,她的镇定让他赞许。
“本王子要苏染画的命,这就是你与本王子合作的条件。”乌托说的清清楚楚,当仁不让,“至于你该如何做事,自己掂量。”
“好,老夫听王子的。”苏洛城手握着弓弩,不甘心的应道。合作就要相互妥协,乌托已经嘲笑他掌控不了苏染画,若是他执意要杀,会显得他更不中用。
“北王妃,”乌托走到苏染画的马前,轻轻的拍了拍马的头,仰头瞧着苏染画,笑道,“北王真是对你宠爱,将这匹马送给你,让你随意玩耍,感觉如何?”
苏染画听出了乌托借用她刚才受到的惊险挑拨的意味,充耳不闻。她可不是西门昊,因为白依依,三言两语的就坐不住了,分不清对手话中的真假。
白依依就是西门昊的软肋,他不想让她受一丝伤害,就算是不确定的谎言,他也会选择相信的那一面,不会冒险。
这样的感情,就算是他说过的兄妹之情,还能容得下别的女人的存在吗?即使能走进他的心中,又只能占多大的地方?
“北王妃,且不说本王子怎样真真假假挑拨你与北王的关系,你且想想他的表现,是不是值得为了他放弃所有,甚至成了你亲爹的眼中钉?”乌托仿佛看出了苏染画的心思一般,循循善诱。
“这是我与西门昊之间的事,不劳王子费心。”苏染画冷冷的道,清冷的双眸倔傲的直视前方。
就算她对西门昊的做法有意见,可是她就可以掉转头为苏洛城办事吗?且不说他一次有一次的想杀她,就说在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她便已经有了杀他的心。两个心怀杀意的人,怎么可能站到一起?
乌托退至一旁的树上,将苏染画骑在马上的身影全部仔细的收进眼底,一身素衣衬托出人的洁雅,长发随风飘飘,张扬着随性的自在,不施粉黛的容貌清丽脱俗,像不染凡尘的仙子,清冷的双眸干净的如一汪碧池。
“苏大人,好好的留住你女儿的命,有机会送到月华国來!”乌托的声音随着他掠出的身影,渐渐的远去。
果然,此人的轻功极佳。苏染画暗叹,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连个影子都沒留下,若不是有声音余响,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荒山中,只留下苏洛城与苏染画四目相对,如同蓄势待发的对手,各自骑在马上,紧握着缰绳,谁也沒有先前一步。
“哒哒哒!”
又有马蹄声传來。
苏染画微微侧头,循声望去,只见枯草地上,踏过早已被风干的枝蔓,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