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來。”苏染画朝春桃轻轻的勾了勾手指。
春桃满脸狐疑的注视着苏染画,见她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实在猜不透她的心思。
春桃谨慎的朝苏染画走去,站在了她的面前。
苏染画将手指又勾了勾,就像要跟春桃密语一般的带着几分诡异。
春桃好奇的俯下身,将耳凑近苏染画的嘴边。
“你要对付白依依是你自己的事,将我扯进去就沒好果子吃!”几不可闻的轻语声在春桃耳边响起,带着浓烈的威胁。
春桃本能的想要逃开,蓦地喉咙被死死的卡住,牵制的脖子只能顺势保持弯曲,直不起身。
苏染画的五指紧扣着春桃的脖子,像夺命的钩锁。
春桃伸手去扳苏染画的指,一根根纹丝不动,像铁爪一般的硬冷。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若要是能挣脱,我也就沒有來见你的意义了。”苏染画冷冷的看着徒手挣扎的春桃,道。
春桃张大嘴巴,大口的吸着气,可是强烈的窒息感紧绕着她的全身,她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蓦地,苏染画一把将春桃甩开。
脱出桎梏的春桃踉跄的撞到一边,连忙起身,顺手拿起靠在墙边的一把扫帚,朝苏染画举起來。
“还记得那个叫小林子的太监么?”苏染画迎视着春桃手中的扫帚,突然问道。
“小林子?”春桃想起了数月前那个突然猝死在路边的小太监,看着苏染画此时唇边扬起的深深的笑意,又想起当时她奉皇后之命去跟踪苏染画去春林苑的事,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他是你杀死的?”
“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被摔晕了,你就不觉的奇怪吗?”苏染画沒有回答春桃的话,只是笑着瞧着她。
“是你?”春桃手中的扫帚不由的脱落,掉在地上砸住了她的脚都置若罔闻。
苏染画站起身,走到了春桃跟前,抬脚轻勾,再一踢,那把扫帚转了个漂亮的圈儿,不偏不倚的被甩到了另一侧的墙角处,打掉了墙上挂的一个小小的饰物。
春桃一脸惊讶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苏染画,瞬间觉得她比自己高出了好多,扑面而來的压抑感挥之不去。
“我既然告诉你,就不怕你知道,别以为自己聪明的很,躲在暗处使一些小把戏,只要与我无关,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牵连到了我,你就得小心点!”苏染画冷箭般的眸光直视着春桃。
“你……究竟是什么人?”春桃忍不住的问。
果然是深藏在皇后身边的人,苏染画注视着春桃,暗想,虽然她对自己有些害怕了,但是还能强装镇定。
“你说呢?”苏染画沒有回答春桃,只是带着不明的笑意反问。
春桃此时对苏染画的身份费解不已,脑中闪出无数的可能,都不敢唐突的说出來。
单枪匹马的苏染画就是要让春桃对自己琢磨不透,直视着她笑而不语。
“你想怎么样?”春桃放弃了猜测,问。
苏染画见春桃被自己诈唬住了,轻轻的勾了勾唇,在春桃的肩头轻拍了两下,“我现在又不想对你怎么样了。”
随着苏染画的手落下,春桃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下,暗自长出了一口气,她可是很怕苏染画突然又对她下手,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宫女,沒有丝毫武功的,根本反击不了苏染画。
“你怎么知道白家事的?”苏染画问,她对这件事好奇的很,经过西门显楚与西门昊二人的掩盖,当年事情的真相几乎石沉大海了,这个春桃怎么会知道?莫非她的背后藏着不为人知的力量?
苏染画很快的否定了这个想法,若是春桃背后有人,或者她是受人指使隐藏在皇后身边的,那么她一定应该训练有素,对自己不会表现的这么害怕,若是伪装的惧意,就应该多多少少流露出一些有后台的底气,但是春桃根本沒有。
“是知道那件事的人临死前告诉我的。”春桃道。
“他是谁?”苏染画追问,也许那个人就是春桃留在宫中的來历。
“不过是皇上跟前的一个知情的宫女罢了,皇上要灭口,逼她服了毒,临死前觉得不甘心,就存着最后的一口气告诉了我。”春桃道,眼中闪现出一道恨意。
她在恨,恨谁?
恨当今的皇上?苏染画想不是,否则她就应该守在西门显楚身边,而不是守在锦华苑里对付白依依。
“你当年应该才**岁吧?在宫里做什么?”苏染画沒有放过春桃口中的漏洞,又问。
“你说错了,我不是在宫中见到那个宫女的,是在宫外。”在跟苏染画一问一答中,春桃的心气顺了许多,渐渐恢复了正常,“那个宫女是被抛尸在京城外的万葬坑的,抛尸的人当时一定以为她中毒死了,谁知只是暂时的失去了呼吸,还留了一口气,挣扎着爬出了万葬坑,碰到了当叫花子的我,说出了那个秘密之后才死了。之后,我无意中撞到了刚刚做了皇后,与皇上一起巡视京城的皇后娘娘的凤辇,皇后娘娘发慈悲可怜我,便将我带进了宫,留在她的身边。”
这一次,春桃回答的滴水不露,知道苏染画还会继续问,便将她的來历也做了解释。她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乞儿。
可是,听她这么说,皇后反而成了她的恩人,跟白依依又怎么会扯上关系?
苏染画冷眼瞧着春桃,此时她已经气色如常,恢复了机灵的思考能力,一定会避重就轻的回答问題。而她也不想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