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当西门昊将身体完全调养好后已经过了一个月,此时苏染画已经到了月华国,而他还在撒网天下的寻找。
西门昊虽然身体已经完全康健,但是精神却越來越差,一向冷峻中散发着霸气的北王时常无精打采,少了往日的锋锐。
时光推移,天渐渐缓和,但西门昊觉得自己依旧沉浸在冬日的严寒中,冷的彻骨。
“王爷,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林管家叹了口气,他从來沒有见过如此萎靡颓废的北王,身上的霸气全无,只有仅存着一份邪气,对万事不屈的邪佞。
但是一个人消失的这么彻底不是好的现象。当初寻找鬼谷神医,虽然难找,但是最终也查到了一丝线索,而这一次已经过了这么久,连去江南疗养的楚航的踪迹都找到了,却全无苏染画的半分消息。
只有死人才会断了任何踪迹,这是身在江湖的人避而不宣的道理,林管家脑中已经不得不有了这样的意识,只是不知该如何跟西门昊讲。
况且,苏染画身中绝杀草的剧毒,已经有过剧烈的毒发情形,在三夫人坟前与苏洛城对抗之后一定会再次毒发,就因为毒发时情况严重,甚至难以撑过几个时辰,所以当时楚航才会先用自己的血解急,沒有了鬼谷神医做保障,苏染画若是毒发,可否还有活路?
林管家不敢想,西门昊则是不愿想。
“就算死,我也要知道她死在了哪里。”西门昊闭上眼,悠悠的吐出了一句话。身下坐的是苏染画长坐的软榻,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余温。
“王爷,你是不是该进宫一趟了?”林管家问,从过年到现在,西门昊还从未进过宫,这对于一个王爷來说是不利的。
“嗯。”西门昊缓缓的睁开眼,起身走到窗前,曾经枯萎的花草已经吐出了浅浅的嫩黄的枝桠。
春天來到了,苏染画就像过烟云从他身边划过,而他依旧要面对此时的处境,面对风云变幻的朝事,接受与西门易之间的争斗。
只有他手握大权,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才更有能力继续寻找苏染画。
“昊儿!”白盏凤见到了多日不见的西门昊,激动的快步走到他跟前。都说妖媚害人,苏染画那个妖媚可是将她儿子害得不轻,就算消失,还要让他牵肠挂肚。
“母后放心,以后一切如常。”西门昊道。
“一切如常?”白盏凤念叨着这四个字,睁着一双充满希望的眼睛望着西门昊,“你有办法让依依恢复往日的身份,不再做卑贱的宫女吗?”
“她能活着已经不错了。”西门昊听到了白依依的名字,心中莫名的烦躁,脸瞬间冷了下來。
如果不是为了救白依依的命,他就不会到掖庭轩替罪,不会惹到苏染画生气,一怒之下让他经历所有刑罚,把自己折腾的体虚不堪,眼睁睁的看着苏染画被人带走,使不出半点功夫。
谁能想到,那样一别竟会了无音讯。
“依依自小到大从沒受过什么罪,你忍心看着她在浣衣院吃苦吗?”白盏凤面带哀戚的道,“实在不行,就让她做个侍应宫女,來锦华苑侍奉我也好。”
“她來锦华苑自然有你的照顾,怎能对得起染画?”西门昊冷冷的道。
“不过一个沒良心的女人,一走了之,值得你如此上心吗?”白盏凤忿忿的道,“依依是做的有些过了,她不过是用了五服散而已,有了你父皇当年面对群臣做的保证,才会让她面临死罪,若是她用的别的毒药,向一个丫鬟下毒,又帮着解了毒,何罪之有?至于麝香一事,更是可大可小,她又不是直接下药的人,若是换做本宫,见有人害你父皇宠爱的妃子,也不会言语的。苏染画存心挑起事端,就是为了坑害依依,只是你的父皇也跟着认真了!”
“父皇认真,但沒有错,否则心向白家的那些臣子不会都哑口无言。”西门昊道,“我能做的也只是留下她的命。”
“你……你竟然这样无情,你忘了你是怎么成为了皇后的儿子吗?”白盏凤替白依依感到心寒。
“就因为我记得白家的恩,才会救她的命,若非如此,染画也不会那么轻易的被人带走。”西门昊道,“对于依依,我能给的都给了,若是想让她跟从前一样是回不去了,就算是染画故意在针对依依,若让我改变了这个结果,便是对不起染画,我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儿。”
“你是要拿依依的命运去祭奠苏染画?”白盏凤瞪大双眼质问。
“母后可以这么理解。”西门昊道,“那是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此时沒有谁能比得上苏染画在他心中的位置,就算她临走前还扮演着棋子的角色,就算是她给西门易泄了有关明月楼的密,都比不上能够找到她的消息重要。
就算是对付他的棋子,就算她的存在是潜在的危险,他也希望她活在他的身边。
“陈统领?”浣衣院里的一个角落,白依依见到了陈默。
陈默将几个热腾腾的包子递到白依依手中,“吃吧。”
“昊呢?他怎么不來?”白依依看着手中的包子,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陈默说是西门昊命他來看她的,來时都会给她带了热腾腾的食物,可是从未见过西门昊的身影。
“王爷很忙。”陈默敷衍道,低头看着白依依由于在寒冷的天中洗衣服,冻裂口子的手,哪里还有一丝芊芊玉手的模样。
他不能告诉白依依其实是他自作主张偷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