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以为留我一条命,我就会感激服从你,为你办事了么?”李炳不置可否的道。
“本王不缺你一个。”西门昊不屑道,“本王只是要将你的命交给晚公主而已。”
苏染画听着二人的对话,当西门昊提到西门晚时,她的眼睛闪了一下,好像要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人。
“将李炳带到翠竹阁。”西门昊命道。
“记着对本王的承诺,哪怕是这一次,也不要食言,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让人鄙夷。”西门昊在李炳被带走的时候,走近他的跟前,低声道。
当李炳被带走之后,西门昊走向龙椅,西门显楚就那么一直睁着双眼,盯着他一步步走近。
西门昊站在西门显楚面前,与他短暂的四目相对之后,对一旁的刘公公道,“先送太上皇回锦阳宫。”
一句太上皇宣布了西门显楚的退位,也代表了西门昊即将登基为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莫将军带人向西门昊下跪叩首。
此时事情已成定局,西门昊是注定的新皇。
“大家都累了,暂且下去吧。”西门昊回身扫视众人,说完之后又对來到昭和殿随时待命的北王府统领张百川道,“张统领,这里交给你处理了,顺便让人马上去找來柳太医。”
然后,西门昊看了眼苏染画,通过偏殿珠帘,跟着刘公公一起送西门显楚回锦阳宫。
苏染画对那几个假扮太监的手下道,“你们先去与乔大柱会合。”
之后,跟着西门昊离去。
苏染画就知道西门昊在等她,最后看她的眼神分明是有话要跟她说。
“找我什么事?”出了昭和殿,苏染画对等在门口的西门昊道。
“告诉我楚航到底在哪里。”西门昊直接了当的询问。
“冷冽已经说了,等楚航來根本來不及给你父皇解毒,他的命恐怕就是几天而已。”苏染画道,声音平静,让外人听來显得有些无情,可这就是事实。
“我已经让人先找柳太医來,看有沒有办法拖延,尽量等着楚航。”西门昊道。
苏染画直视着西门昊,这个同样心系皇位的人沒有放弃了“中风”瘫痪的西门显楚,沒有计较西门显楚对他的种种算计,还要设法去救他,这与他曾做出害了西门易伤腿,又逼迫西门哲离京的那个人有些不同,此时他的身上沒有那种对亲人的冷酷。
“我只知道楚航在翠挽湖里的一个岛上,被迷阵隐藏,也许西王知道去鬼谷的路,毕竟他曾去过几个來回。”苏染画道。
“我马上派人去找。”西门昊道,与苏染画四目相对,眸光越來越热切,伸手与苏染画紧握,“染画,谢谢你!”
他一定要谢她,若不是苏染画站在他这一边,提前让她的人混进城门守卫中,伺机打开了城门,让他的人顺利攻进;若不是她提前就命人安排好了假尸,并且混在旁观的人群中煽风点火,混淆判断力;若不是她带人守在昭和殿,挽救了莫将军那些忠于青辕王朝的人的性命,事情根本不会解决的这么完美。
唯一的遗憾就是沒有阻止了冷冽给西门显楚下毒,不过这也是西门显楚为自己所做的付出的代价,他的一人之命与整个青辕王朝的江山相比微不足道。只是,西门显楚毕竟是他的父皇,不能见死不救。
“谢我什么?我不是已经毁了你整个明月楼吗?你的手下一定恨死我了。”苏染画道。为了迷惑冷冽与西门显楚,她是真的对明月楼下手了,杀了他不少的人。
“你要知道我提前已经给他们下命,让他们见了你们的刀剑就假死,你说他们要恨的人会是谁?”西门昊握着苏染画的手,笑道,“难为他们要装作死人任人踩踏了。”
“你就那么信我?还是又想利用假死去做什么?”苏染画仰头问。试想那么一批被人看做已死的人突然活了过來,对于敌方也是挺可怕的一件事。
“二者都有。”西门昊毫不否认。突然目光顺着苏染画的胳膊上移,怔住了,抬手撩起了苏染画的袖口,裹着胳膊伤口的布条已被血渍染红,透过了衣袖的布衫。
苏染画顺着西门昊的视线瞟了眼伤处,微微一笑,“想要骗过冷冽那只老狐狸还真不容易。”
“染画!”西门昊握着苏染画的手,紧紧的舍不得松开,目光顺着伤处上移又看到了那处疤痕,那是她为了回到他身边留下的刻骨铭心的标记!
“别激动,我们的账还沒算!”苏染画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想怎样,我都依你。”西门昊走近一步,贴在苏染画面前,低垂下头,正好可以蹭到那柔软的发丝,令人心神缭绕。
“昊儿!”白盏凤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插了进來。
西门昊微微皱眉,抬起头看向朝昭和殿赶來的白盏凤,后面紧跟着春桃。
來到西门昊跟前,白盏凤还沒停下脚步,春桃便道,“王爷,奴婢实在拦不住娘娘了。”
“能拦这么久也不错了。”西门昊道,转向白盏凤,“母后,你就这么听不得儿臣的话么?”
“究竟怎么回事?本宫听说昭和殿里打作一团,就连整个皇宫都是打杀一片,好像反贼冲进來一般。”白盏凤道。
就是因为这突如其來的糟乱才令她再也坐不住,卸去伪装的昏迷,不顾春桃的劝阻冲出了锦华苑。
“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母后能做什么?你参合进來无非是给我添乱罢了。”西门昊道,“好在事情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