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我了,你呢?这么久了,还沒动静?”西门晚说着垂眸瞟了眼苏染画的肚子。
“唉,万事不可能都如意。”苏染画叹了口气。由于两次小产,她的体内受损,虽然在柳太医的调理下吃了不少的药,但还是不见效果。
柳太医说并非沒有可能,但有些难度,只能尽量调养。
苏染画知道这话说的很婉转,但是她自己并沒有死心,一直配合着柳太医的治疗。
西门昊曾派人去找过楚航,跟着西门哲的话也找到了鬼谷所在的小岛的位置,也破了迷阵上了岛,见到了楚航。
楚航虽然不记得苏染画身上发生的事,但是了解了苏染画身体的情况后只是开了一个药方,并且说,“苏染画的身体就像一个人断了胳膊无法再生一般,随着两次小产,她体内养育胎儿的环境被破坏掉了,无法恢复,只能靠调养等待着运气。”
既然连神医都这样说,苏染画的心态也就平和下來,将希望交给了天意。
而西门昊也不再跟她提有关孩子的事,哪怕只有二人携手到老,那也知足了。
但是群臣们不依了,一个皇帝只有皇后一个女人也就罢了,竟然久久不见怀有子嗣,这可关系到国脉繁衍,不可淡视。
但是西门昊却将责任都揽到了他自己身上,让知情的人严守秘密,对外宣布是他自己身体抱恙,堵住了众臣的嘴。
西门昊这种不管别人对他这个皇帝另眼相看的做法让苏染画感动,除了隐忍着药的苦性喝下一碗碗汤药再无其他办法。
看着苏染画难咽的模样,西门昊心疼的劝她不用喝了,但是苏染画微笑的摇摇头,倔强的一仰而尽。
她生性就是不服输的人。
“肯定是皇上坏事做多了,才有这样的报应。”西门晚撅撅嘴道。
“晚儿!”苏染画连忙捂住西门晚的嘴。
“我在想要是我与李大哥一起离开皇宫了,李大哥会不会好转。”待苏染画松开手后,西门晚道。
“不行,不能亲眼看着他想通,我也不会同意你们出宫的。”苏染画否决道,西门晚虽然在宫中孤苦,可是相比于外面的情形來说她还是一朵被保护的很严密的娇弱的花朵,经不起风浪。
“晚儿,”苏染画想了想又道,“经过了这么久,其实我在想是不是之前我们误会了昊,他现在表现的与我们之前认为的有很大的差别,就像他肯放过了像李炳这样与他可以说是有仇的人,他怎能真的对他的弟弟下手?”
“染画,现在你与皇上恩恩爱爱,所以不适合对他评价什么。”西门晚道,她记得的是生性善良的四皇兄如今成了铁血沙场的将军,将军听起來很威风,可是哪个不是靠着打仗杀人成就一方威名?这都是拜皇上所赐。
苏染画知道西门晚心中的成见,也不再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随意说了几句话后离开了翠竹阁。
按照老习惯,苏染画决定去储敏宫找玉娘,路过乐敏宫,正巧看到宫门大开着,无意的朝里望了一眼,却触碰到了白盏凤的目光,似乎是准备出去。
苏染画知道,自从白盏凤來到乐敏宫做了太后,心性变了许多,不知不觉的与成为太妃的瑶妃走近了,虽然不知道瑶妃对她是什么样的真实态度,不过只要白盏凤出门,大多的时间都是去了春林苑。
也许这就是一同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在心底藏的那种相互依赖的感觉吧。
见白盏凤看见了自己,苏染画也就大方的走进了乐敏宫。
“奴婢参见皇后娘娘。”春桃朝苏染画恭敬的施了个礼。
“儿臣参见母后。”苏染画也有礼的朝白盏凤福了福身。
“春桃,既然皇后娘娘來了,你就留下來招待她,哀家自己去春林苑就可以了。”白盏凤道。
见白盏凤还是那副不想搭理自己的样子,苏染画也不在乎,微微一笑,侧身给白盏凤让开了出门的路。
“太后的脾性现在好多了。”看着白盏凤拐过墙边沒了身影后,春桃才开口道。
“那你呢?”苏染画笑着反问。
“奴婢现在已经沒了要针对的人,也就沒了旁的心思,这样淡淡的日子挺好,若是娘知道她的女儿已经得到了白家的认可,也该瞑目了。”春桃道。
“皇上不是已经给了你白家二秀的身份,你还是自称奴婢?”苏染画问。按年纪,春桃比白依依小一岁,所以,西门昊对外宣称春桃是他舅舅遗失的二女儿,在宫里的待遇与曾经的白依依一样,是受尊敬的白家秀。
其实西门昊看中的不是这份亲情,而是正如他曾说的弥补白盏凤沒有了白依依的缺失。
“娘娘知道,在太后心中对奴婢还是有偏见的,所以奴婢还是谨微小心的好。”春桃道,在宫中这么多年,她知道自己该怎样处事,也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自己想要的东西。
苏染画笑而不语。
“娘娘,还沒有白依依的消息吗?”春桃又问。
“沒有,好像突然蒸发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苏染画道。她到现在也不明白,当日李炳将白依依抛到了半路独自返回京城之后,白依依能去了哪里?凭她自己怎能消失不见?可是,西门昊派人去找却一直沒有消息,后來也就不再特意寻找,只是让人留意一下这个人。
春桃沒有再说话。
“太后还念叨着她?”苏染画问。
“大概也不做想了,已经有好些日子沒有听到她说起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