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黛晓跟小蝶來到了夏府的膳房吃早饭,看着面前大大小小的几样饭菜,思绪万千。
有多久的早饭都是福记按时送到的包子和香汤了。
每一天清晨,福记的伙计都会把香喷喷的带着热气的包子送到她跟小蝶的跟前,渐渐的已经习惯了这份体贴与心意,现在突然沒有了,心底便也觉得缺少了什么……
看着小蝶乖巧的吃着饭,黛晓缓缓的拿起了筷子。
“黛晓,你留下來洗碗,这个丫头跟我去见老夫人。”吃过饭,一个丫鬟走來指使道。
黛晓皱皱眉,难道不要她们母女一起见老夫人吗?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别让老夫人等久了。”丫鬟不耐烦的道。
“小蝶,你先去吧,待会儿娘就去找你。”黛晓连忙对站着不动的小蝶道,毕竟是在大户人家,什么样脾性的人都有,一定程度的忍耐还是要有的。
“恩,”小蝶也很乖巧的应着,慢吞吞的跟在了那个丫鬟的身后。
“那个,,请问,”黛晓叫住了那个丫鬟,“蝶舞姐在哪里?我想见她一下。”
“蝶舞姐忙的很,有什么事会有人交代你的。”丫鬟一边走,头也不回的道。
“快点洗碗去,别误了待会儿的事。”这边,膳房的管事也跟着喝道。
“知道了,这就去。”黛晓不敢怠慢,连忙开始收拾膳房桌子上残余的碗筷。
刚将一摞碗端进了后院杂房的水盆里,黛晓眼前一黑,被人拽了出來,揪到一边,隐沒在高高的已经枯萎的花草枝蔓后。
“轻寒?”黛晓看清了面前的人,诧异的叫道。
“晓晓,你宁可來这里做下人,也不愿跟我在一起?”莫轻寒盯着黛晓湿漉漉的冻得通红的双手,刹那间,竟不敢去拉她的手,他害怕她手上的冰凉,一定能够寒彻他的心肺。
“轻寒,对不起。”黛晓用力的搓了搓自己的手,十指紧紧的交叉在一起,鼓起勇气道,“谢谢你的照顾,也谢谢你的包子,不过我们的契约已经到期了,一切都该结束了。”
“包子?什么包子?”莫轻寒一愣,不知自己的心意跟包子有什么关系。
“福记的包子啊,不是你让福记包子的伙计每天早晨给我们送包子吃吗?”黛晓望着同样疑惑的莫轻寒,问道。
难道一开始自己就认错了人?
“沒有,我沒有让人送包子。”
果然,莫轻寒摇头否认,同时也在脑中搜寻着可疑的人物,除了他,还会是谁对黛晓母女这么贴心?每天都命人送包子?这一点,他确实沒有去做。
“哦,”黛晓顾不上多想其他,道,“不管怎样,我都很感谢你,但是也仅止于感谢,轻寒,我们不可能有结果的。现在,我在夏府过的很好,你也不要寻來了,就当……就当从來沒有见过我们。”
这就是她终于给出的明确的答复吧。
“已经见到了,怎么能当做沒见过?你在这里做这么苦的活就是过的很好吗?”莫轻寒一把攥住黛晓的双手,当真是冰凉刺骨!
“小蝶呢?她在哪里?”莫轻寒急切的问。
“小蝶会在这里安心的读书,无非就是多认了一个奶奶,她会很幸福很快乐的。”黛晓笑笑,只要孩子过的好,她做什么都无所谓。
这么多年,她什么罪沒受过?
“晓晓!”莫轻寒的手不由的增加了一份力度,想让自己的温度尽快驱散黛晓指尖的冰凉。
“轻寒,你弄疼我了。”黛晓皱着眉,用力抽着自己的手。
一听到“疼”字,莫轻寒蓦地松开了黛晓的手。
“莫公子,你走吧,我要去做事了。”黛晓趁莫轻寒的失神,迅速转身,跑出了花草丛。
一声莫公子,便又疏远了他们的关系。
“黛晓,你去哪儿了?还不赶紧洗碗來!”有人大声呵斥。
“哦,知道了。”黛晓连声应着。
看着黛晓忙碌奔去的身影,莫轻寒无奈的轻叹,也许他该给黛晓一段安静的时间去思考。
隐下满眼的落寞,莫轻寒悄然离开了夏府,就像沒人知道他曾经去过一般,寂寞无声。
“不错,干的很好。”宰相府的花园里,李雪韵对候在面前的蝶舞大加赞赏。
“全靠秀的**,才让蝶舞懂得见机行事,昨晚正巧见黛晓奔了过來,奴婢就瞅准时机撞了上去,沒有给她多余的考虑时间,将契约签了。”蝶舞道。
“很好,有了那份契约,黛晓就逃不掉了!她连同她的那个丫头一辈子就钻进黑窟里,别指望出來了。”李雪韵得意的阴笑着,美丽的脸变的狰狞之极。
看到李雪韵的笑,蝶舞的心里竟然跟着慌了一下,低垂着头,不敢抬起。
“你先回去吧。”李雪韵摆摆手。
待蝶舞退下,李雪韵才命人带來已经在别处静候着的艾翎。
“我很生气,知道吗?”李雪韵冷冷的道,看着艾翎的目光中染了冬日的寒意。
“李秀,艾翎也不清楚左公子的事,原本以为左公子是无意认错了人,不想昨天见到他还是逮着艾翎不放。”艾翎替自己解释道。
“不管左林帆找的人究竟是谁,你都别想打他的主意,你只是本秀的一枚棋子,别想着抱住谁的腿,你跟他们其中的哪一个都不配。”李雪韵直接明了的说道,眼底是掩不尽的鄙夷。如果不是她,艾翎也不过是风林寨里的一个女土匪,山野女子罢了。
“是,艾翎明白,绝不敢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