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人荒马乱,在基地里终于把人送进了手术室里。
这一变故让唐夫人这个孱弱的女人一下子忍不住,蹲在手术室外哭出了声。
美人就是美人,哭的样子也格外楚楚可怜,教人心疼。
白水拉着唐尨一起蹲在唐夫人的旁边,递给她一大包的纸巾,安安静静的陪着她。
他知道在这种时候,这个以夫为天的女人最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让她将这段时间强忍的压力发泄出来。
唐樽的脸色冷峻到了极点,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怀表,眼里满是不耐烦,但还是开口道,“白水,我……”
“你去吧。”白水回过头望着唐樽,打断他的话,冷静的说道,“我和唐尨还有摩地纳一块在这里陪着你母亲,有什么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还有什么事就尽快去做吧,这里交给我了。”
从小的历练让白水越是慌乱的时候,越是容易冷静下来,他知道现在的情况非常的紧急危险,什么事都比不上唐父现在生死不知。
唐樽其实是想说让白水和唐尨先回去,但看见白水那坚强冷静的样子,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的觉得小妻子还挺可靠的,点头同意了。
唐樽带着其他人,包括从荒星来的人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基地,因为他们必须要在今日之内,伪造出合法的临时居民身份证。人口登记所的人是轮班制,要赶在自己人被换下来之前将所有人的临时居民身份证造好登入新联邦的官方档案中。
要知道,身份证这种东西在新联邦伪造是及其困难的事。不仅每个人的染色体、血型、虹膜、指纹都不一样,每一个人的身份证编码也都是独一无二。生死失踪还是哪天哪日住了院买了什么东西,这些一到官方查阅什么都能知道。
唐樽他们一走,手术室的门口就越发显得空荡,只能听见唐夫人几欲肝肠寸断的哭声。
唐尨还小,被这一变故吓得整个人都傻了,直到这会才慢慢的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以前父亲对他十分的严苛,也难得见到一个笑。因为自己受到欺负也从不像其他小孩一样第一个冲上来帮助他安慰她,他曾经还有点恨过他。
但是,他的嫂嫂说了,这世上最爱他的就是他的父母,只是他太小不懂得父母的一番良苦用心。
然而,就在这种时候,却得知,他的父亲可能就要永远离开他了。
子欲养而亲不待,是人生的又一大悲事。
他记得嫂嫂在对他说起这句话时,那双眼里沉沉的哀伤。
唐尨突然觉得自己能懂得了那种悲哀。
一下子也开始哭了出来。
孩子的哭声响亮而尖锐,而手术室外面白纸黑字写着严禁喧哗。于是白水立刻将唐尨的嘴捂住,怕让孩子喘不过气来,就让唐小弟的鼻孔露在外面。
“唐尨,别哭。你爸爸在里面做手术呢,要是吵到医生了会影响医生操刀的。不要哭,不要闹,要做一个好榜样,好吗?”白水放轻了声音温柔的劝慰唐小弟。
唐小弟抽抽搭搭的,但还是慢慢的止住了哭啼,懂事的对白水点了点头。
“好,拿我放开手了。”白水放开本就没有用劲的手,擦了擦唐尨还在掉的金豆子,“唐尨已经是大哥哥了,会关心人了是不是?你看你妈妈也很伤心,是不是该去安慰一下?”
唐尨点了点头,努力憋着哭,小跑过去到几乎崩溃的唐夫人面前,张开臂膀把唐夫人抱在怀里,用孩子还没变色过的软糯腔调说道:“妈妈,别哭,你还有我和哥哥。”
唐夫人反手抱住孩子,埋着头在唐尨的脖颈处抽噎。
小孩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母亲的后背,用无声的方式给予母亲安慰。
这一幕是白水再也无法拥有的,想到哪朴素老实的黑瘦农村妇女,一瞬间也有些湿润了眼睛。
“小夫人。”
摩地纳上前来递给白水一张纸。
白水摇摇头婉拒,吩咐道,“等老夫人他们缓过来了就给他们倒一杯水来,再安排一个房间让她好好休息,她也累了。”
“是。”
唐父的手术做了有十个多小时,等人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小孩子熬不得夜早早就被摩地纳抱去了一间病房睡觉。
至于唐夫人,虽然疲倦不堪,但还是请打着精神红肿着眼,目不转睛的望着手术室的大门。
白水看着唏嘘不已,对于唐夫人和唐父两人的情比金坚、同甘共苦肃然起敬。莫说豪门世家,就是平常老百姓也多的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头各自飞。
一时间对这位夫妻的紧张和对自身的担忧都在瞬间消失了。
因为知道她心里的执念,所以并没有上前去劝慰她休息,而是给她递一杯水,然后陪着她一起坐在凳子上等待。
这回人出来了,唐夫人一下子冲过去抓着医生的胳膊问道:“医生!我丈夫还好吗?”
做了十个小时高难度手术的医生累得都快抬不动胳膊,但还是硬打精神笑了出来给病人的家属报平安:“夫人,你的丈夫虽然胸口里的炸弹碎片很多,有些也已经磨破了身体多处器官,但是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强,碎片已经取出来了,器官也已经进行了修补,只需要熬过了明天就暂时安全了,以后再多多保养身体,修养一段时间,不要进行体力活动,就能恢复没受伤之前的水平了。”
得知这个消息,唐夫人喜极而涕,然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一些护士一看立马就扑过去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