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溯身形一顿,就知道舒槿画口中的门规,是针对自己的。
怪不得那天舒越那么好说话呢,原来是憋着气给自己使绊子呢。这下倒好,他这还想着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可以来一些深层次的感情交流,被这么一个充满针对性的门规一下子打回原形了。
“我叫流景去说一声,留你在这儿用饭罢。”
秦溯不死心,他这一天就下午抽出点儿空和舒槿画腻歪了一会儿,就这么把人送回去,他不甘心啊。
舒槿画不上当,斜睨了秦溯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下次罢,我真得回去了,不然爹再给我下了门禁,连门都出不来了。”
秦溯大囧,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对视舒槿画了然的目光,故作镇定的道,“收拾好了?我送你回去。”
“你有空?”舒槿画问道。
点点头,秦溯上前拉起舒槿画的双手,“没什么事儿了,走罢。”
两人坐马车回到学士府时,果然受到了些波折。
舒槿画倒是没想到,平时宝贝的她跟眼珠子似的老爹,这次为了惩罚她,竟然不给她吃晚饭。
秦溯送她回来后也留了下来,两人在大门处就被一脸尴尬笑容的大管家舒彦拦了下来,找了各种借口,愣是等到里面说晚饭都用过撤了桌之后,才连忙把二人迎了进去。
秦溯理亏,便自觉的不会用身份去压人。虽然气势不减。但面对舒彦的刁难,他却也没有任何的不满。
舒槿画却不像秦溯那般淡定,她觉得。老爹有点儿太不拿王爷当上司了。她现在是幸福中伴随着忐忑,甜蜜中参杂着苦涩。
幸福是有老爹这么爱她的人,忐忑是觉得秦溯肯定会想着法儿要折腾她老爹,甜蜜是秦溯会放下身份真心对她,苦涩则是注定了他们今后不会平静。
心情复杂的跟在舒彦身后,舒槿画觉得今日这条路变得短了不少。
“放心,有我。”仿佛是感觉到了舒槿画的不安 。秦溯捏了捏她的手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秦溯的话仿佛一剂定心丸。舒槿画方才的不安和忐忑顿时消失无踪。笑着看了秦溯一眼,这才发觉,他的侧脸看上去,竟也让她觉得高大可靠。
舒彦带着二人直接路过了饭厅。走到待人接客的花厅时,舒彦这才小心翼翼的放慢脚步,直到舒槿画行至他身侧,这才小声说道,“四小姐,一会儿老爷说什么您也别还嘴,顺着他一些。老爷其实就是觉得没面子,昨天刚大张旗鼓的定了门规,您转眼就不当会事儿。老爷心里不大高兴罢了。”
舒槿画苦笑着点点头,感激的说道,“多谢彦叔提点。确实是我的不对,爹就算是罚我,我也没有怨言。”
舒彦点点头,又偷偷瞄了一眼舒槿画另一边的秦溯,欲言又止。
“彦叔不用担心,爹是长辈。说我们也是应该的。”舒槿画知道舒彦的顾虑,他怕舒越等下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话。得罪了摄政王,怕是学士府的人都不会好过。
舒槿画特意加重了‘我们’二人,既是说给舒彦听的,也是说给秦溯听的。
让舒彦放心了,也是让秦溯忍一忍。
舒彦还是有些忐忑,但他也没办法,家中除了他和三少爷,再没有人知晓四小姐和摄政王的关系,他想找人出主意,也找不到。…
引着二人到了花厅,舒彦躬身请舒槿画和秦溯先行。
秦溯给舒槿画一个放心的眼神,率先走了进去。舒槿画深呼一口气,跟在后面进了花厅。
“爹,我回……”不等舒槿画说完,就被眼前的众人吓了一跳。
外祖母、二舅舅、大表哥、三表哥竟然都在。
舒越坐在左上首方,下首则是一脸尴尬表情的舒御安。
不难看出,全家上下的男人们都齐聚一堂了,除了一脸审视目光打量着秦溯的外母祖和不明所以的三表哥,其他人都正襟危坐,直接无视了舒槿画和秦溯。
“……外祖母和二舅舅也在啊。”舒槿画顿了一下,扯着嘴角说道。
“快坐罢,傻站着做什么?听你爹说你今日出城游玩儿,我还以为今日不能回来呢,怎么样,有什么好玩儿的?”陈老夫人对着舒槿画招招手,慈祥的问道。
舒槿画走到陈老夫人身旁,老夫人身后的嬷嬷动作麻利的搬来一个杌子,放到了老夫人圈椅一旁,方便舒槿画坐。
舒槿画笑笑,思索着要如何圆谎。
她去恒亲王府的事情并没有瞒着舒越,但却也没有像其他人说明。此时陈老夫人既然说出她是出了城,想必是舒越随口拿来敷衍的。
“入了春,城外的花儿都开了。再过段时间,天气暖和暖和,外母祖也随我一同去踏青罢。”舒槿画说道。
“你不嫌弃外祖母腿脚不利索就好。”陈老夫人点点头,又问道,“这是谁家的公子?长相真是俊俏!”
陈老夫人虽然是扬州总督的夫人,但皇室之人并没有见过,此时见了容貌惊人的秦溯,不禁多大量了几眼。
秦溯坐在了舒御安的身旁,自进来时和舒越陈清泽互相问了好后,就再没出过声。听到陈老夫人的询问,刚想开口,却不想被舒越打断。
“岳母,这就是我当初说过的那位救过绯儿的公子,绯儿和棋儿去年在郊外遇袭,是绯儿的师兄和这位公子拔刀相助,这才有惊无险 。”舒越说的就是舒槿琴自作主张派了人去劫杀舒槿画的那次。
听舒越说是救命恩公,陈老夫人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