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须眉溃为贪生兵
扈三娘骑着黄彪马很快找到了城墙的豁口,这豁口年久失修,成一个大大的v字。她站在黄彪马上就跳了上去,只带一柄短剑,沿着城墙快速向北门奔来。快到城楼,才有一个守城的士兵,懒洋洋地问一句:“谁?”
扈三娘一步蹿到他跟前,道:“听话,留你一条狗命。”
那兵将武器扔掉,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二人下了城楼,守门的一官一兵,见扈三娘如女魔,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将城门打开。
胡窅娘和林四娘骑着马,后面跟着黄彪马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三人策马扬鞭,直奔银库。
自从梁山将被招安,大名府的官兵们高枕无忧,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不是赌,就是嫖。宋朝的武将及官兵,待遇较低,没几个人愿意干,都抱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里,没有人愿意卖命的。
银库毕竟是重地,肯定有重兵把守。那些人,人人是“重兵”,一个个脑满肠肥,用今天的话说都超重。今天执班的叫武师曾,是个都侯,体重有220斤,穿越到今天,可以当电业局长。银库今晚倒有几十人守着,他们被称为库兵。与其管他们叫守兵,不如说叫盗贼。
库兵是个美差,脑袋削个尖儿才能钻进来,必须层层送礼才行。宋朝人都不愿意当兵,当个库兵还要送礼,是库兵的待遇高吗?跟其他兵种差不多,也不高。他们来当库兵的目的,不是为了“政府”守银子,是为了自己偷银子。
表面上,银库的管理十分严格,进到银库里搬银子,要脱得一丝不挂才行。出银库的门,才能把衣服穿上。哪他们如何偷银子呀?生吞吗?当然不是,弄不好会噎死的。只有一个地方能带,那就是谷门。
谷门是文言词,用今天的医学术语就是肛.门,俗称屁x——还是别说了。不是所有的库兵都能偷出银子来,那“地方”须练出硬功夫来才行。当库兵之前就得练,不然白送礼了,弄不好还得掉脑袋。
有位叫张三的库兵,功夫练得不到家,第二次偷银子就露馅了。一次只偷了一两银子,出了银库门不久,那银子就从谷门里掉了出来。结果,拉出去就被砍头了。李四偷了一年,也没露馅。
最厉害的还是王二麻子,整整偷了三年银子(三年一轮换),一次至少偷三两,最多一次偷五两,几乎天天不断。后来,成了大名府中很有名气的大富豪,小老婆就娶了十多个。只是谷门常年超负荷工作,肌肉松驰,不到四十岁就得了肛脱的毛病,痛苦万分。
扈三娘等赶到银库前,天刚蒙蒙亮,守库的官兵一个个睡得正香。武师曾更是磨牙放屁吧哒嘴。
一个库兵跑进来推他,大叫:“武都侯,大事不好了!有人抢银子。”
武师曾一骨碌爬起来,抓起一把刀,大叫:“谁胆子这么大?我收拾他们去。”
刚要出门,被人一脚从门外又踢了回来,坐在地上喘了半天才站起来。
“你们、你们什么人?”武师曾问。
“扈三娘——”扈三娘大叫一声。
“是武德妃呀!”武师曾跪在地方磕头,“娘娘有何吩咐?”
“借点银子用用!”
“娘娘用银子还用借吗?!”武师曾满脸堆笑,“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把所有的银库都给我打开。”
扈三娘等出了门,有二十多个官兵拿着刀枪棍棒,往上冲。被胡窅娘和林四娘,一顿拳打脚踢,全跑了。
武师曾带领两个库兵,打开了七八个银库。头三个银库只剩下点碎银子,直到第四个银库,还有半库银子。扈三娘命武师曾等装满三个大钱搭子,抬出去放在马背上。
三人上了马,扈三娘一抱拳,笑说:“武都侯,后会有期!”
武师曾笑道:“欢迎再来!”
武师曾见三位女将走了,眉开眼笑。收拢了残兵败将开了个短会。统一口径后,到府衙向梁中墨报告。
梁中墨昨晚连吓带气,一直到次日太阳晒屁.股了才到府衙办公。堂下,要汇报工作的官员黑压压一片。他这才知道,扈三娘等这一晚上,把大名府闹个底朝天。兵马都监和副都监各死一人。
“梁大人,卑职无能!”武师曾一边磕头一边说,“扈纫哺抢了!”
“损失多少?”梁中墨急问。
“白银足足有三万两!”
“三万两?她们来了多少人呢?”
“三员女将,兵有几百个,马车五辆……从北门跑了。”
梁中墨本能地不信,大声喝道:“刘迁,大队人马,从你北门通过!——你等为何不拦着?”
刘迁扑通一声跪倒,磕头说:“我命人拦着,可拦不住啊!——好像没那么多人吧!”
“什么叫好像?兵马都监卫鹏,副都监都宝,为国捐躯。武虞侯为守银库,拼死抗争,伤痕累累。只有你却毫发无损,两眼熬得痛红,肯定是又赌了!玩忽职守,连个门都看不住,给我拿下,重杖一百,发配沧州。”
武师曾差点乐子出声来,原来他将自己弄些皮外伤,苦肉计成功了。
梁中墨也知道武师曾是窝窝头踩一脚——不是块好饼。可这家伙会来事,没少给自己送礼。刘迁这家伙除了赌还是赌,从未给自己送过礼。这个关键时刻,不让他当替罪羊,让谁去当替罪羊呢?
刘迁被打得皮开肉绽,差一点小命就没了。苟延残喘被扔到了狱中,等着下一步被发配。
忽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