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认识?”秦恒看向蓝如玉,他的眼睛微眯起来,显然大婚在前,夜无仇的打断让他颇有些光火。
轻轻的点了点头,蓝如玉泛着腮红的俏面并未转向秦恒,而是一直朝着夜无仇所在的放向。
闻着眼前冰雪聪明的伊人散发出来的淡淡胭脂的馨香,秦恒不觉怒从中来。他为讨得蓝如玉欢心费尽心力不知花了多少功夫,可也未曾见得她如此全神贯注的看过他。所付出的倒是其次,毕竟不能在感情方面要求绝对的对等,再讲得庸俗点相比与他为蓝如玉付出的真心,他从对蓝如玉的爱情上汲取的美好或许更多,所以他的怒,仅对于同性相斥的碰撞,也就是说他的矛头,直指夜无仇。
这样讲或许有点绝对,人的自私是为理性所掩饰不了的。自私就如同口腹之欲,不是说你想节制就节制,想根除就根除的。所以他明知道没有理由去责怪蓝如玉,可依旧滋生了强烈的占有欲和嫉妒心。
毕竟人的自私与生俱来。
秦恒语气凌厉,他一把将蓝如玉的手扯过来,他对夜无仇说道:“我大婚在即,无论阁下是何人来此有何贵干,都请事后再说。”说罢,示意一旁的月老,月老会意当即再度扬声道:“一拜天地!”
夜无仇长叹一口气,他不紧不慢走了过去,他那悠闲的气度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人群不觉自动让出一条路。
“秦公子,你今天的婚,怕是完不成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落在众人耳朵里却好似炸雷一般。
“南华宗,很牛么。”夜无仇又气淡神闲地紧跟着一句让人闻之色变的话。
秦恒的动作僵在那儿,为首高坐在宽敞的厚木椅的也就是身为南华宗长老的儿子秦恒的父亲秦烈,秦烈横眉立目生得一副不怒自威的面容,只见原本端坐的他蓦然站起身来,一身长袍无风自动,升腾的气势好似烈烈长风,而这股气势的矛头,直指夜无仇。
夜无仇闷哼一声,身形遽紧,倒退一步,但旋即,脸上的神情再度恢复从容。
“咦?”秦烈出乎意料的惊疑一声。他心中忱度不已,他对自己的实力再清楚不过,以他一身斗王的精湛修为,就是斗魂接下来刚刚那暗藏劲气的一击也颇为不易,更何况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难道说,这小子能有斗魂的修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此年纪,若是斗魂,那岂不是经天纬地不世出的大材?
他放下惊疑厉声说道:“小子,你是何人?隶属何方势力?今日你口出不逊,看你是小辈我不便追究,但是我倒要代表南华宗向你背后的势力讨一个说法。”
夜无仇冷笑不已却也暗自心惊,斗王的实力强悍如斯,若不是慕容沉疴暗中相助,自己倒是会在这一击之中落下隐疾。他笑道:“本人梗迹飘萍,四海云游,侠义为心,傲然为骨,岂会囿于一个樊笼之中?今日所来,不过是秦公子的新娘乃鄙人的旧相识,听闻她被掳来被迫成亲,所以前来向南华宗讨一个公道。”
夜无仇“被迫”二字说得格外用力,他暗自瞄了一眼蓝如玉,她掀起的盖头下的面容并没有什么波动。
秦烈一愣,怒极反笑道:“公道?先莫不说事情到底是怎样的,在这里,奉天下英雄看得起,我南华宗便是公道,你却在这个跟我讲究公道?”
话音未落,夜无仇只听得慕容沉疴低沉的一句“小心”,他尚还什么都没有看清,便遽然感觉遍体生寒,只觉好似万千匹练散发刺骨的杀意直逼而来,令他有心躲避却力不从心。“嘭!”一声闷响,磅礴的斗气散逸,气浪强劲,吹得两边武者不得不施展斗气抵挡,才避免造成狼藉的场面。
慕容沉疴挡在夜无仇的身前,斗气光华吐纳,他哈哈大笑道:“向一个孩子动手,岂是一个斗王所为?不知你羞也不羞!”
场中哗然,又是一名斗王!
秦烈面色阴沉不定,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出手竟引出一名斗王,而且这名斗王竟隐隐有压他一筹的气势!斗王不一向都是眼高于顶的强者么,怎么今日为了一个小辈不惜出手相助呢?难道说这小子是哪方大势力派来捣乱的?
想到了这个层面,秦烈也就释然,但他也更坚定了杀机!
“你们究竟是何方势力!既然敢来此闹事,那么就别畏头畏尾的!”
“公道自在人心。”夜无仇环视一圈,没有理会秦烈的话,他自顾自地说道:“有德孚众是你们的本事,若以武力称王称霸,怕是众人口服心不服。今日,我们大家一起做个见证,若是蓝镖头自愿做秦公子的夫人,那我二话不说负荆请罪,如若不然,还请南华宗放人。”
听到此话,慕容沉疴暗自喊糟,夜无仇这样张口一个南华宗闭口一个南华宗,显然是将整个南华宗推到对立面不留余地。但对手明明仅是南华宗的一个长老,如此因小失大很不理智。
秦烈眼中划过一丝阴鸷,刚欲有所言,却被秦恒打断,秦恒对他说道:“父亲,晚辈的事情就由晚辈来解决,您对一个小辈这样有**份。”
秦烈怒哼一声,甩袖扭身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
言讫,秦恒转向蓝如玉,他目若春水语气温柔,洵洵儒雅地说道:“如玉,请你告诉她,你是自愿的好吗?”
场中的众人已经大致听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各抱各的或好整以暇或幸灾乐祸的心情态看向蓝如玉。
夜无仇亦是看向蓝如玉,他的眼色中,却莫名充斥着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