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的早晨,田王后站在石阶上目送吴王笙的座驾远去,即使已经看不到丈夫的王驾,田王后还是站在原地凝视。今天上午有庭议,吴王笙必须赶在七点半前到王宫议事大殿。每月有五次庭议,庭议讨论的都是重大提案。吴王笙要做自己父亲心目的好君王,每次庭议都会提早赶到。
“夫人,外务管事已到。”王宫侍者匆匆走来禀报。
“哦,招他们到大王的书房议事。”田王后带着侍女转身回宫。
等在吴王书房的两位外务管事,其中一位是原西侯府中的管事,另一位管事是田王后从王宫黄衣中挑选出来,这两人办事能力很强。
“夫人,这是四月帐目,四月盈利比三月又增加两成。”原西侯府中的管事是吴王夫妻产业的总管,每月都会向田王后汇报产业情况。
“总管辛苦了。”田王后看着报表满意的点了点头。吴王笙名下的产业非常多,一半产业是在郑钰铭的指点下新有,比如皇家制衣坊,就是由王宫技艺精湛的绣娘和裁缝组成,皇家制衣坊除了为吴王夫妇制衣,还高价接外来订单,所获丰厚。吴王一年的供奉有二十万金,王宫只有吴王笙夫妻俩,开支不大,每年多余的供奉就由田王后做了投资。
“夫人,钟表制成了!”另一位王宫管事脸上神色激动,他是皇家钟表厂的总管,皇家钟表厂去年春天创办,将近一年才制造出产品,产品就在他双手捧着的大木盒中。
“哦,成了?”田王后大喜,让侍女接过大木盒打开,大木盒中是一外表比较笨拙的时钟,外壳用木头制成,一面覆盖玻璃,玻璃中有三根长短不一的金属针,下面是一个钟摆。
田王后将摆钟放到桌子上,摆钟均匀摆动,秒钟有规律的行走着。
“啊,这长针自己能动。”书房内的侍女惊叹。
“公孙司长真乃大仙,这钟表走动一月误差不到两分钟。”钟表厂总管赞叹。
时钟是公孙盘负责指挥工匠研制,三月份成功复制出了钟表锚式擒纵器,摆锤式挂钟提前一千多年出世。
皇家钟表厂股权不是吴王笙夫妻所有,吴王笙夫妻占了总股份的百分之四十,郑钰铭,楚朝辉、公孙盘三人各占百分之十八,另外百分之六奖赏了研制钟表工艺的几位大工匠。
田王后摆弄了一会挂钟,搞明白怎么使用后,才吩咐钟表厂的总管,让总管安排工厂批量生产,争取在丰收节前推向市场。
两位总管走后,王宫中各管事前来汇报各项事务,等田王后将管事都打发走,时间已近中午,吴王笙还没有从前宫返回。
“今天庭议事很多吗?”田王后走出宫殿,站在门口自言自语。宫道上看不见吴王笙的驾座仪仗,只一小黄衣匆匆跑来,那小黄衣是吴王笙贴身侍者,人比较机灵,颇得田王后看重。
“夫人!”小黄衣跑到田王后面前行礼,行完礼不说话,眼镜却打量着周围。
“跟我进书房。”田王后一看小黄衣表情,就知道小黄衣有秘密事禀报,想起吴王笙到现在还没有返回,小黄衣的禀报内容定和此有关。
等书房只有田王后和小黄衣两人,小黄衣才躬身密告:“夫人,王庭大臣要大王纳姬。”
“什么?要大王纳姬?什么理由?”田王后脸色立刻苍白起来。
小黄衣头低了下去:“大臣说大王大婚三年未得子嗣,为吴社稷着想,必须纳姬。”
有些大臣感觉到掌权的郑钰铭没有篡位想法,吴王笙的大王位置稳固,田王后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吴国继承人空缺,这些人便起贪恋,想让自己女儿入宫为姬妃,诞下的长子便能成为吴国未来君王。
“明公子怎么说的?”田王后最重视郑钰铭的表态。
“明公子这次没有出声。”在这次庭议之前,有大臣到郑钰铭面前隐约表示,说后宫只有王后一人服侍吴王笙,太寒酸了,希望郑钰铭为吴王笙纳姬,被郑钰铭驳回。郑钰铭公开表示对纳姬反感后,有股流言悄悄在王宫流传,说是郑钰铭有私心,不想让吴王笙有后,因此才不给吴王纳姬妃。所hTtP://92kS/10386/以在此次庭议上,郑钰铭没有表态。
“都无人反对吗?”田王后明白郑钰铭的难处。
“当然有的,骠骑大将军、公孙司马、吴副司马都表示反对,认为大王和夫人还年轻,子嗣早晚会有。他们和那些提议纳姬妃的大臣在庭议上争辩起来。”这是庭议时间延长的原因。
田王后苦笑,自己肚子为什么没有动静,是她和吴王笙还没有夫妻之实。吴王笙就像个孩子,到了晚上夫妻间睡觉就是纯粹睡觉,不做夫妻间的密事,肚皮当然没有动静。对于不谙世事的吴王笙,这种事得由田王后主动去打破,可田王后因为羞怯和其他原因,就这么拖了下来。
只要夫妻之间还是纯洁,这个早晚就不可能出现。
“夫人放心,这次庭议大王大显神威,几句话就让那些大臣闭嘴了。”小黄衣脸上眉飞色舞。“大王本来垂目养神,忽然跳起来大声嚷嚷反对,说有夫人就足够,如果要他纳姬妃,得等他走不动再说。”
吴王笙本来打瞌睡,被某个大臣高声惊醒,有点不高兴,再听到此大臣还要求他娶小老婆后,更加不高兴了,因为西侯病危前曾交待过,要儿子有了后代就不要纳姬,要纳也得到三四十岁之后,妻子无法生育再说。西侯自己因为是庶子,在王宫从小遭受冷落,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