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君株不敢相信,往后退了几步,楚歌说,“是真的!这就是事实。”
君株转向她,“所以,你早就知道?所以,在那个地方,你说的那些话,并不是胡言乱语?”
“是。”
君株整个人都要疯了,看着地上那个可怜的老女人,是他从小憎恨的女人,他每天每夜都在内心祈祷,希望她突然暴毙而亡,希望她下地狱,恨她,是他这些年活下去的信念,可是,突然之间,他的信念便成了笑话,原来这个被他恨了近二十年的人,是他的生母!
可笑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君株质问太后,“如果你是我生母,为何这么多年,对我不闻不问?为何任由我一个人,被扔在那个孤独的院子,你知道我是如何活下来的吗?”
太后哭着,捶打着地面,“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当时能怎么办?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也不敢认你啊,但是私下,我一直有偷偷的帮助你,那些欺负过你的宫女,都没有好下场,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当时的情况,我没有选择,若我带着你,是绝对斗不过信太妃的!我们母子都不可能活到现在!”
君株泪水崩溃,朝她怒吼道,“可是,我宁愿意一起死掉,也不想这样长大!”
说完,他冲了出去。
“株儿!”太后绝望的呼唤,泣不成声。
君卿颜冷声道,“别装了,你做这一切,根本不是为了他,你只是为了自己,你害怕一个瞎子拖累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失去孩子的信太妃,在冷宫是如何煎熬的度过的?你又想过朕也是无辜的吗?”
君卿颜的反问,让太后羞愧不已,“我错了,皇上,求你不要这样,我们毕竟母子一场,这皇位,还是哀家为你争来的,不是吗?”
“在你眼中,除了皇位,还有什么?”君卿颜情绪激动,居高临下的瞪着她,“你还是不懂,这个世界,比皇位重要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朕从来不稀罕这皇位,朕只想找到一个能说话的人,你知道朕从小有多孤独吗?凡是跟朕走得近一点的人,你都要杀,你可知道那种痛苦?朕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那些可怕的画面,天天在重复,醒来又什么也想不起来,这些年,朕以为是太过劳累,朕不敢与宫中的女子走太近,打心里恐惧,原来是因为,朕害怕她们会被杀。”
君卿颜痛苦的喘息着,将这些年承受的压力,全都发泄了出来,太后心虚,低头垂泪,不停的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她身体太过疼痛,精神又遭受打击,这么大的年纪,终究是撑不住,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太后娘娘!”一群嬷嬷扑上去,又是顺气,又是掐人中,哭天抢地,“皇上,不管怎么样,还是先请御医吧,太后娘娘伤得太重了!”
“不许给她传御医,朕就是要让她痛,你们给朕好好的侍候她,不能让她这么快死掉,但也不许给她治伤,若是谁敢忤逆朕的命令,斩立决!”
嬷嬷们都吓得不敢吱声了,君卿颜嫌弃的看了最后一眼,挥袖道,“抬下去吧,以后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她再四处晃!”
“是。”嬷嬷们七手八脚的抬起太后,迅速退了出去。
君卿颜撑了这么久,也撑不住了,身子一歪,差点倒了下去,幸好楚歌手快,将他扶住了,“先躺下吧。”
君卿颜点头,慢慢的退回床边坐下,楚歌给他一杯温水,问道,“你全都想起来了?”
“也不是全部想起来,只是之前,当朕得知,太后不是朕的生母,朕还念着养育之情,并没有怪她,可如今,朕才明白,那些被她杀害的少女,都是因朕而死,想起幼时,她是如何对朕,再加上,刚才你们说的话,其实朕都听到了,所以朕才恍然知道,原来太后给朕下过药,朕才会遗忘儿时的苦痛,但那些苦痛的记忆,却变成了噩梦!那个女人对朕做的事情,简直令人发指,朕再也不能装糊涂,再也不要受她摆布!”
“好了好了,别多想了,你头还疼吗?”楚歌看他又要激动,关心的询问,君卿颜摇头,揉着太阳穴说,“似乎不怎么痛了,说出来心情也好了,只是太对不起母亲,这么多年,朕也没能去见她一面,若是朕早些过去,或许早就知道实情,或许还能在有生之年,让她享享清福。”
君卿颜说着,又抓住楚歌的手说,“对不起,我也曾经对你用过那种药,楚歌,谢谢你,让朕知道真相,如果继续错下去,将来朕有何颜面去见母亲?那个女人的计划便真的成功了,现在,朕在想,该如何对付君株,母债子偿,只要惩罚他,才能让那个女人难受!”
楚歌看他眼中的仇恨,仿佛要燃烧起来,赶紧劝道,“皇上,这件事,君株真的很无辜,他比你更无辜,何况,他又是个瞎子,你何必跟他较劲?”
君卿颜看着她,目光犀利,“你为什么要为他求情?就因为他是个瞎子,所以他母亲才会换了朕,一切的根源,都是他引起来!他无辜吗?朕觉得,他一点也不无辜!”
“皇上,你不能这样想,君株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情啊,再说,他现在也很痛苦,他承受的压力,不比你轻,算我求你,不要牵怒于他,放他一条生路吧。”
楚歌越是这样求情,君卿颜越是不爽,“你很在意他啊,楚歌,你不是最爱纪北寒吗?难道说,没了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