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缘楼。
夜深人静。
所有姑娘、客人都已经熟睡。
劳累了一天的龟公也累的腰酸腿疼,躺在了床上,陷入酣眠。
偌大红缘楼,脂粉飘香,烛火通明,看起来安静到了极点。
甲字号房。
平阳城陆知府的儿子陆文斌,迷迷糊糊的被一泡尿所憋醒,下腹部涨的难受,随手将搭在她身上的洁白莲臂轻轻挪开,向着床下走去。
吱呀!
他轻轻打开房门,向着茅房方向行去。
偌大红缘楼死气森森,一点声音都没有。
和白天的喧豗吵闹形成鲜明对比。
一张张大红灯笼,看起来格外的妖艳。
不知是不是错觉,陆文斌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就好像穿着单衣,独自走在深夜的寒冬。
“妈的,难道我的身子真的虚了?”
他暗暗嘀咕。
这段时间内,他一直纵意花丛,每天笙歌艳舞不断,夜宠三四人是常有的事。
虽然大夫说了让他适当节制,但他认为正值青年,身体倍强,就算肆意一点也没什么。
可现在这种冷飕飕的感觉,让他当真有些怕了。
未老先衰,阳关失守,今后到老之后,该怎么办?
他推开茅房,迅速尿完之后,搓着双臂,向着楼上房间跑去。
“该死,真该放个夜壶在床底下的。”
陆文斌暗骂。
轻轻推开房门,他再次躺到了床上。
这才出去一会不到,连床榻的温度都变了,摸起来凉冰冰的。
他用力的抱向身边美人,想要以此取暖。
但抱下去的瞬间,却直接抱空了,手掌来回摸了摸,全部落空。
抬头一看,床榻变空荡荡的。
“妈的,人呢?”
陆文斌脸色微变。
不对,他明明感觉到对方的双腿还在床上,人怎么不在?
等等,这是谁的腿?
他脸色变了,迅速掀开被子。
看清之后,直接惊叫一声,一屁股掉落床下。
床上只剩下了一双美腿遗留,上半边身子全都不见了。
更诡异的是,一点鲜血不见。
两条美腿似乎有些冷,时不时的蹭了蹭。
“鬼啊!”
陆文斌惊恐大叫,向着外面逃去。
…
梆!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手里的竹梆子敲了三下,预示着三更时分到了。
张老五,今年五十八岁,干了三十多年的更夫了,整个平阳城三教九流可以说没他不认识的。
人越老越滑,说的就是他这类人。
他敲着敲着,便不由得停了下来,找了一根歪脖子树,一屁股坐在了下面。
“不服老不行。”
张老五嘴中呢喃着,闭上双目,想要眯一会。
以他的经验,在这里一觉眯到五更时分,也不会有事。
他经常如此,打更打到三更,便来这里补一个觉。
反正这个点,大家都睡了,没人知道他偷不偷懒。
只不过今天他再次睡在这里的时候,总觉得身上有些不得劲,来回变换了好几次姿势都不舒服。
他张开双眼,想要躺在这里。
但刚刚躺下,忽然脸色一怔,看着身边。
在他对面,好像有一面镜子。
完整的将他的身躯映照了出来,连旁边的灯笼、竹梆子同样迎了出来。
“奇怪,谁放的镜子在这儿的?”
他伸手摸了摸。
刚刚还没有,什么时候放的。
手掌触摸过去,对面也有一只手掌触摸过来。
两只手掌直接接触到一起。
接触到一起的瞬间,张老五的脸色变了,一片煞白,惊恐无比。
不是镜子!
对面是一个人!
和他一模一样的人。
“妈呀!”
张老五大叫一声,跑腿就跑。
对面的张老五也同样大叫一声,拔腿就跑。
…
天明时分。
城内轰动。
衙门的人一大早全部出动了,向着红缘楼赶去,周围无数人议论纷纷。
整个红缘楼的人全部消失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所有人如同蒸发了一样,诡异无比。
陆知府的宝贝儿子,同样处于消失的人员之中。
他一脸发白,走在这里,手掌有些抖索。
这个逆子!
他到底去了哪里?
在陆知府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又有人报案,城西巷子里出现了七八个森红的骨架,还有一个江湖汉子,肚子胀的高高鼓起,肠子都流出来了,死状惨不忍睹,一嘴血腥,是被活活撑死的。
除此之外,还有人报案,发现了更夫张老五的尸体,躺在一处水塘中,面部都泡的发白了,接二连三的命案,让陆知府的心中更为混乱与不安。
周围围观的众人更是哗然不已,露出惊慌的神色。
各种说法纷纷冒出。
…
青龙帮内。
一大早,齐云刚刚吃过早饭,齐腾便走了进来。
“二弟,城内出了事情。”
他脸色凝重。
“怎么了,大哥?”
“红缘楼那边出事了,一整个楼的人全部消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整个青楼成为了死楼…”
齐腾开口道。
“嗯?”
齐云眼睛一闪,道:“衙门的都过去了?”
“不错,不仅红缘楼,昨晚一共出了四件怪事…”
齐腾当即一一说了起来。
他们青龙帮帮众众多,城内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