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笑道:“实在不敢当,不过是教些启蒙的道理,更深的学问,待平珒将来入了学堂升了国子监,就能有大作为了。”
她并不打算多说什么,问候过了借口要给平珒讲书,施一礼后便辞过了二人。
两位姨娘也怕在这里,叫大夫人的眼线看见,说些无中生有的话惹出事端,亦是匆匆离去,一口气回了她们的住处。
进门打发丫头出去,就二人在房里,柳姨娘倒了茶猛灌一杯:“这天是真热起来了,动一动就满身汗。”
楚氏却气息冰冷地道:“我们也是可怜,和人家姑娘多说几句话,都要担心被责备。”
柳姨娘无奈地望着她,就前几天,楚氏和老爷在廊下说话,把老爷逗乐了,笑得开怀又大声,结果却成了惹怒大夫人的罪过,被大夫人用刚煮开的茶水烫了手。
柳姨娘是生了儿子的,比起楚氏来,她更为大夫人所厌恶,挨打挨骂也常常冲着她来,过去有什么事,楚氏还总能冷静地劝她几句。
可近来,因她讨了老爷的喜欢,被大夫人明着暗着地折磨,已经不知抱着柳姨娘哭过几回。
“刚才还想问问言姑娘,映之和敏之怎么样……”柳姨娘轻声道,“你也惦记敏之吧。”
楚氏含泪说:“她们渐渐大了,这两年就快初潮了吧,也不知跟着的婆子们,能不能好好教孩子,反正她是不在乎的。”
柳姨娘道:“这些事,横竖有老太太在,你不要太担心。”
楚氏满眼恨意,吸了吸鼻子道:“方才言姑娘说她是摔伤,可你知道吗,我听人讲,不是摔的,是叫夫人打的,她亲手抽的耳刮子,把言姑娘嘴角都打出血了。”
柳姨娘惊恐地点头:“我也听说了,她真是疯了,那可是老太太家的孩子。”
楚氏道:“以她的个性,必是有缘故,言姑娘一定有什么事,戳到她软肋上。”
柳姨娘轻声道:“言姑娘,是纪州来的人呢。”
楚氏朝门外看了眼,压低声音道:“老太太给清秋阁送了紫檀木的柜子,这家里用得上紫檀木的,也就老太太自己和大夫人了,我看老太太,是一心要把言姑娘留下做孙媳妇,必定是要配给三公子。”
柳姨娘问:“你想说什么?”
楚氏道:“那天夜里,夫人又和老爷大吵一架,我隐约听见什么,认祖归宗。看来是提三公子的事,我说了你别不高兴,想要平珒袭爵,那是不可能的。”
柳姨娘忙点头:“我哪里还指望他袭爵,能活命长寿就心满意足了。”
楚氏道:“言姑娘保不齐就是将来的主母,她那样和气,我们何不好好与她相处?老爷百年后,难道指望杨氏善待我们,只能指望下一位公爵夫人赏我们一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