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幼仪这么做,贵太妃等人都跃跃欲试。
宫女给众人各自上了篾子和干花、绿茶,等净完手之后,她们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了。
贵太妃一边铺花一边碎碎念,“我这笨手笨脚的,到时候弄出来不像样怎么好?”
一边说一边偷觑旁人。
她说自己笨手笨脚,纯太妃也没好到哪里去。
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的,贵太妃道:“你是不是铺太厚了?”
纯太妃仔细比较一番,“是你铺太薄了吧?”
她铺的好像确实有点厚了。
纯太妃把自己篾子里的干花抓出来一些,顺手就丢进贵太妃的篾子里,贵太妃“啊”地叫了一声。
“我这里刚刚好,又被你弄乱了!”
纯太妃咯咯笑,“你铺得太薄了,我给你垫一垫,这样刚刚好!”
“好个鬼!”
贵太妃也抓起干花往纯太妃那里丢,本来是想丢进她的篾子里的,一不小心丢到了纯太妃身上,弄得她满身都是花瓣。
旁人众人都看见了纯太妃一身花瓣的模样,忍不住偷笑。
苏幼仪正想劝阻,只见纯太妃手里抓着茶叶正要铺,被贵太妃丢了一身后索性也朝贵太妃身上丢过去
这下好了,一个浑身是花,一个浑身是茶。
宫女们笑得乐不可支,春花看不过眼了,忙招呼了一声,“猴子崽子们,还在这里看主子的笑话?还不快去给贵太妃和纯太妃弄干净?”
小宫女们忙涌上去,七手八脚地给她二人衣裳上拍打着,纯太妃朝苏幼仪那边一看,“糟了,太后都要弄好了。”
她和贵太妃一人才铺了一层呢!
眼看柳太嫔她们也快要弄好了,纯太妃和贵太妃终于不再打闹,认真地学着方才苏幼仪的样子铺花瓣。
此时,苏幼仪已一层花一层茶地铺了六七层,而后她伸出手来插篾子中,顺着一个方向将花瓣和茶叶搅合起来。
好不容易才铺好的一层层,这下全搅合在一起了。
纯太妃看得奇怪,却听苏幼仪道:“铺完之后就搅拌起来,要搅拌均匀,一会儿烘火的时候才能让茶叶均匀地吸收花香。”
柳太嫔已经铺好茶叶,见苏幼仪这般便也伸手进去搅,搅了一会儿她觉得这样搅拌得不均匀,索性端起篾子来轻轻晃了两下。
这一晃,她彻底傻眼了。
原本还层层分明的花和茶叶,在晃动下立刻分层了,重的茶叶全到了底下,而轻的花瓣全都浮到了面上。
霞儿一看,连忙道:“哎呀,太嫔,这是不能晃的。”
柳太嫔有些尴尬地松了手,“我以为晃一晃能够搅拌得更均匀,没想到……”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傻了。
如果有这么方便的方法,太后那么聪慧还能想不到么?
都怪她自作聪明。
苏幼仪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笑道:“无妨,把那个收了,再拿新的给柳太嫔吧。”
贵太妃和纯太妃在边上看得窃喜。
幸好有柳太嫔提前做了错误示范,否则以她们两个的急性子,一会儿犯错的说不定就是她们了。
两人好不容易铺好了茶叶,终于开始学着苏幼仪的样子搅拌了。
搅拌了许久茶叶和花瓣才均匀,烟儿和霞儿让人把这些小心地送去厨房烘烤,“这些要烘烤半日的时间才够呢,太后和太妃娘娘们不如先去打一会儿麻雀,或是抹抹骨牌,玩着时间就过去了。”
“也好。”
苏幼仪对这个安排很满意,又朝春花和春景道:“你们两个都是牌桌上的好手,今日我心情好,你们去帮太妃们看牌吧。”
“我们去帮太妃们看牌,那太后这里怎么办?”
春花和春景都发笑,苏幼仪四下一看,刚想说没人替她看牌她自己也可以,便听见东厢书房里传来一个慢悠悠的声音,“我来。”
噗嗤。
那是季玉深的声音。
苏幼仪本就是个聪慧绝顶的人,再加上季玉深,那再来几百个春花、春景也敌不过他们。
贵太妃等人一下子泄了气,这还有什么玩的意思?
不过她们谁也没开口反对,横竖骨牌天天抹,这倒不打紧,看苏幼仪和季玉深两个互相配合搭对,那才有趣得紧。
……
“这个放下。”
苏幼仪头也没抬,贵太妃正想吃纯太妃的牌,没想到被苏幼仪截住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牌,季玉深道:“吃了牌打左手第一张或是第二张,再下一轮就要胡了。”
贵太妃等人听了心里发寒。
他怎么知道下一轮苏幼仪就要胡了?
难不成他还能看到牌堆里剩的什么牌?
苏幼仪的手在左手边两张一晃,最后却打了右手边第一张牌。
众人看了都不解,苏幼仪笑道:“打这张不过多等一轮罢了,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胡,省得说我们俩合着伙欺负你们。”
苏幼仪说着,手在边上的筹子上敲了敲。
满桌子上只有她手边的筹子多,几乎堆成了一座小山,而贵太妃等人面前的筹子几乎都输光了,只剩孤苦伶仃的一两张。
要是这把再不能胡,她们就要把半个月的月例银子都输给苏幼仪了。
苏幼仪回头看了季玉深一眼,季玉深摇头笑笑。
根据他的计算,贵太妃三人至少还要两圈才有胡的机会,苏幼仪再怎么放水也注定要胡,看来今日的筹子是命定了要全部归她。
就在三人都摸过牌,又一次轮到苏幼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