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车不让入内,丁航只好将她送到门口,白多多提着沉甸甸的袋子,跟他挥手告别,一句再见还没说出口,丁航突然打开车门几步走到了她面前,伸手轻轻握着她的手腕。
“晚安。”他没有其他的动作,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她,而后便松开了手,转身走回了车里。
白多多呆呆地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夜色里,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度……
心里惆怅又迷茫,她低着头慢慢地往里走,情绪低落。
其实丁航挺不错的,一定会是个不错的男朋友,不如就答应他好了,难道一辈子也遇不到能让自己产生感觉的男人,就一辈子不恋爱结婚吗?
白多多这么想着,终于做出了决定,下次见面她就告诉丁航,可以试试看。
额头蓦地撞上一道坚实的胸膛,白多多捂着脑袋,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路灯下,男人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她面前,面孔隐蔽在逆光中,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连五官都是模糊的,可她竟一眼就认出了是刘然。
“首长。”她恹恹地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往里走,根本没心情跟他杠。
“晚上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刘然几步跟上来走在她身边,语气平平地问。
“看球赛……”
“你跟他在一起了?”刘然转头睨了她一眼。
白多多呆呆地望向他,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怒气朝着自己压来,不明所以。
管他什么事啊,他生哪门子气。
“还没有。”她没好气地说,然后加快了脚步。
刘然突然走到她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什么叫还没有?是在发展中的意思?”
她站在他的阴影中,被黑暗笼罩,听见他语气不善地问,“到哪一步了?牵手?接吻?还是”
“你够了啊。”他越说越过分,白多多打断了他,“这好像和你无关吧?你凭什么管我!”
“你是我的人,我凭什么不可以管?”他冷着脸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是,我是你手下的兵,可我不是你的奴隶!”白多多不甘示弱地瞪着他,吼完便见他一脸错愕地看着自己,她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翻了个白眼,越过他继续往前走。
“我什么时候当你是奴隶了?”刘然很快便追上来,抓住了她的胳膊,拧着眉望着她,“你把话说清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你了。”
“我跑过的圈可以绕地球三圈了,你还说没有虐待我?”白多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副不知廉耻的嘴脸。
“我是为了你好,你身体素质太差了。”
见白多多涨红的脸嘴角颤抖,气得快要爆发的边缘,他不情不愿地补充了一句,“大不了以后我陪你一起跑。”
白多多:“……”
这人一定是脑子有病,不理他。
她快步往宿舍的方向走。
“你觉得那姓丁的好啊?小白脸一个,你这么粗鲁,跟他走在一起像是人家的保镖,哪里像女朋友了……”刘然叨叨不休,脚步紧跟着她,话还没说完,白多多忍无可忍地转头怒斥道,“就算你觉得我什么都不好,长得不好看又粗鲁,只要他觉得我好就行了,你的想法我不在乎!”
说完,她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怒气冲冲地跑掉了。
…………
蓉城。
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到达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橙橙在车上睡着了,小脑袋搁在薛青的腿上,肉乎乎的手抓着她的手指,生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似的,抓得很紧。
宋文嘉下车,走到后座来打开车门,从薛青腿上将橙橙抱起的时候,她便从梦中惊醒了。
“薛青阿姨……”橙橙张着手臂急急地伸向薛青。
薛青脸一红,在宋文嘉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冷着脸走下车,强行从他怀里抱走了橙橙。
宋文嘉倒也没有说什么,望着她的背影,目光渐深。
很多年都没有回来的地方,推门走进去,还是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
“薛青阿姨,这里是你家吗?”橙橙张望打量着,看到客厅沙发上樱桃小丸子的卡通抱枕,眼睛一亮,“你家好漂亮!”
薛青双手握拳,这里是别墅区,很少有出租车路过这边,这么晚了,她带着孩子出去不安全,咬牙拉着橙橙上楼。
推开卧室的门,熟悉感和回忆扑面而来,粉红色的房间,仿佛是公主的城堡。橙橙早就兴奋地扑了进去,薛青怔怔地站在门口,望着干净整洁明显每天都有打扫的房间,眼底泛起一阵湿意。
她转身便朝洗手间走,强忍着泪水,直到关上门,缓缓地蹲在地上,眼泪终究还是夺眶而出。
薛青紧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牙齿将手心都咬破了皮,嘴里满是血腥和咸湿的味道。
良久之后,她走到欧式雕花的洗手台前,拼了命地往脸上浇着凉水。
抬起湿漉漉的脸,镜子里,黑色掐腰的羽绒服鼓囊囊地勾勒出她妖娆的身体曲线,雪白的脖颈,水珠顺着脖子滑进衣领里。
夜风从窗户透入,吹进来园子里熟悉的花香味。
“我想每天早上推开床边的窗子一眼望去全是玫瑰花。”记忆里,俏生生的声音嚣张地说道。
“好。”清冷的男声带着浓郁的宠溺。
薛青闭上眼睛,掩去眼中泛滥的痛苦。
倏地
身后仿佛有道气压沉沉靠近。
她吓了一跳,猛地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