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烦,刘然也烦。
一种烦躁,两处闲愁。
看到慢吞吞做事的女人一脸不耐烦,刘然满肚子憋屈都没地撒。
一千多公里路程硬是飞了回来,还平白无故守在这遭罪!
那股子火气心里撺掇着,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呈波浪型翻转着,后来他实在忍不下去了,不由得闷闷出声,“你还要多久?天亮了都不睡觉?”
“报告首长,我会加速度的!”
没有抬头,但白多多却乖乖地回答了他的话。
不顶撞,也不耍横,完全是一名优秀的士兵对待上级领导的样子,可刘然却烦躁得像是喉咙里卡了根鱼刺。
闷,很闷,无比之闷。
“到底还要多久?”
不一会儿,他又冒出一声。
没法,他都整整七个夜晚没好好睡觉了,习惯了抱着她睡,这些天身边没有了她,他觉得怎么着都不舒服,睡不踏实。
“嗯?”白多多一歪头,不解地望着他,然后笑了,依旧是招牌的面瘫微笑,皮笑肉不笑,“快了,非常快,大概约摸估计到天亮吧?”
刘然冷眸一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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锐利的视线如刀般直直地盯在她的脸上,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回。
天亮?!她这几天每天都熬到天亮?
不要命的女人,真是欠收拾啊,三天不管上房揭瓦!
“咳”被他这么专注危险的眼神一瞅,白多多那颗心啊,又不由自主地乱了,定了定神,她眸光复杂地回视,“我脸上有脏东西?”
“没有。”
“没有……那能不能麻烦首长不要影响我工作?”
喉咙一紧,刘然又被呛了,沉默了半晌,淡淡道,“白多多,别忘了,你是我的机要参谋,你有义务先满足我的要求。”
“哦,首长有什么指示?”
“我要你。”冷着脸,刘然直言不讳。
白多多心里‘咯噔’一声响。
还真是不害臊呢,这男人总能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这么死不要脸的话来,也当真是古今罕见的绝世奇葩了。
可惜了,她压根不买帐。
换以前吧,还能审时度势地顺着他,可现她心里拧上了,没那个敏感度和耐心!
当然,她拧也是有尺度,不会真直接去拧他的虎须,至少,她面上那态度能称得上恭谦,非常恭谦,绝对恭谦,不温不火微笑着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喝点水吧!”
然后她又重坐回到位置上,扭过脸冲黑着脸的男人甜甜一笑,露出两排整齐光洁的牙齿来。
实在对不住了,今天怕是没空伺候。”
刘然冷眸一沉,真是恼了,这女人是典型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给点颜色瞧瞧翅膀能硬得上天了!
大手一抬,粗糙的指尖一点点划过她的眉,眼,顺着小脸缓缓滑下,来到脖颈间,“白多多,你今天非得跟我拧着来是吧?”
白多多怔了怔,动作一顿。
译电室氤氲的灯光照在他冷硬的侧脸上,竟呈现出难以琢磨的感性来。
眨了个眼睛,她笑了,“哪敢啊?您是首长!”
“再阴阳怪气,信不信我收拾你!”
很显然,刘然暴躁了,他觉着自己就没这么惯着一个人,可她却该死的欠揍。
慢慢地转动着手里的原子笔,白多多的脸上泛着粉色的柔光,桀骜不驯的下巴微抬,勾起唇角趣味似地瞅他。
“来呗,又不是没揍过!”
好吧,她就是个刺头兵!
林雪珊说她仗着他势,刁蛮不恭。
刘然说她欠揍不懂事不体贴不乖巧。
“白多多!”低低地咬牙切齿的一句,刘然低气压的面孔一寸一寸在她跟前放大,那双锐利冷厉的眼睛里,泛着炙人肌肤的怒火,挺直鼻翼间那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气,还是急,或是被荷尔蒙给烧……
一向内敛冷酷的刘然,眼底罕见地泛着柔情,宛如一尊雕琢得俊朗无匹的雕像,让白多多这个外貌控的女人有点招架不住
心,就那么揪了。
差点忘了呼吸,一双眼眸直勾勾地望进他的眼睛里。
彼此对视,呼吸交织,唇越来越近!
他紧扣着她的细腰,那唇轻触上她,那力道大得似乎要揉进她的骨子里,温热的唇咬着她的唇,疼惜,宠爱……
一声巨大的响声后,译电室的门被人由外面推开了,将意乱情迷得就要擦枪走火的两个人猛地惊醒。
“刘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会在这?”
门口,站着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的林雪珊,目光集中他俩身上,她愣了又愣!
惊诧,不解,还有一股子外行闻不出来的醋酸味。
眼前这一幕,实在太过暧昧,办公室里干这种事,她实在无法想象出会是一向冷酷无情,严格遵纪的刘然能干出来的事。
呵呵,林雪珊简直就是职业灭火器……
白多多轻咳了一声,轻轻推开了刘然,正寻思这林雪珊工作还真是认真,大半夜不睡觉还来守着她呢?
动作还没做完,身体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扯了过去,浑身直冒冷气的火阎王直接将她抱了过来,那带着魔力的磁性男声,几乎同一时间就用吼的扩散了出去
“滚出去!”
“是。”
呆愣着,傻立了片刻,林雪珊猛地清醒过来,转身大步离开了译电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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