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些话,不必多说,心底自明。轻柔的将若倾城揽入怀中,慕容元策不紧不慢的开口,“虽说寂寥也有些手段,但到底不是太医,医术未必精湛。明日,你自己去太医院挑个太医,无论是谁,哪怕是太医院的院首,都随你支配。”
若倾城的眸子闪过一瞬即逝的寒意,面色仍是轻浅笑靥,“谢皇上。”
自国破后,瑞香三番两次的帮过她,即便她换了容脸成了陌生人,瑞香还是冒死传信。可见瑞香此人心肠极好,生性善良。如今这样的人,在寂寂宫闱里,已是少之又少。若倾城要了瑞香,一则是有用处,二则也想还瑞香一份人情。
到了下半夜,若倾城的高热便退了去。慕容元策一直陪在她床边,双手紧握着,知道她的高热退了才悄然离开云藻宫。不是他不愿留下,是他怕惊了她的睡眠。
瑞香一大早便收到了皇帝的调令,虽然万般不舍,不愿离开徽雨宫,但好歹要到云藻宫申辩一番。希望夕妃看在她上次冒死传信的份上,不要与她为难,好让她继续留在徽雨宫为萧贵妃守丧。
若倾城的身子有些酸胀,脸色泛着些许疲倦。依靠在床柱上,若倾城看一眼跪在床前的瑞香,眼底没有一点凌厉。
“她一大早便跪在宫门外了,只是娘娘还睡着,所以奴婢们不敢惊动。”弄痕为若倾城拉紧被角,低低的说着。
瑞香冲若倾城磕个头,“请娘娘看在奴婢上次通风报信的份上,回了皇上,不要教奴婢离开徽雨宫。奴婢在此叩谢娘娘大恩大德!”
“你可知,凭着本宫如今的荣宠,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挤不进这云藻宫,你为何还要拒绝?”若倾城明知故问。
“瑞香不图荣华富贵,只因萧贵妃在世时恩厚甚重。现在萧贵妃殁了,奴婢理当为贵妃娘娘守丧三年,报答贵妃娘娘的大恩。”瑞香的身子微颤,许是因为紧张害怕的缘故。但话语却是不卑不亢,坚毅非常。
“本宫有一疑问,不知你可否作答?”
“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你为何要帮本宫?本宫与你素不相识,你可知自己的举动一旦被皇后知道,必然会吃不了兜着走。”
瑞香怔了怔,犹豫了许久才嗫嚅道,“娘娘恕罪,奴婢其实是……”
“其实,你是想借本宫的力量反击皇后,因为你疑心皇后便是害死萧贵妃之人。”若倾城何许人也,瑞香这点小心思,她又岂会不知。这不开口倒罢了,若倾城一说话,足足将瑞香震在当场许久。
骤然回神,瑞香吓出一身冷汗,拼命磕头,“奴婢不敢!”
“不过,本宫欣赏你的主仆情深。现在,本宫可以告诉你两件事:其一,皇后不是害死萧贵妃之人,你莫要想错了主意害了自己。二则,本宫可以帮你找出杀萧贵妃的真凶,但前提是你必须留在本宫身边,任凭本宫调遣。成与不成全在你自己,本宫不会勉强。”若倾城最擅长的,就是拿住每个人的弱点与痛处。
瑞香之所以守着徽雨宫,当然会有想要为萧丹青报仇的念头。
闻言,瑞香面色泛着黄白。
若倾城看了弄痕一眼,弄痕幽然开口,“瑞香你可要想清楚,萧贵妃死得不明不白,难道你就不想找出真相?再者,但凡能在宫里杀人的,非富即贵,凭你一个小鞋婢想要报仇怕是力有不逮吧h然夕妃娘娘开了口,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你一贯表现的忠心都不过是说说而已吗?”
“不!”瑞香骤然直起身子,“奴婢愿意留在夕妃娘娘身旁,侍奉左右,单凭吩咐。”
“很好。”若倾城满意的扬了一下美丽的羽睫,“现在,你就去太医院把刘太医请过来。刘太医原是专门伺候萧贵妃的,想必你应该知道内中原因。”
瑞香不解的望着若倾城,对她这样了如指掌的自信有些抵触,甚至于心生怀疑。跪在那里,久久没有起身。
“你不必疑心于本宫,你只管看看身旁的弄痕与何人相似,便能知晓本宫为何这么做。”若倾城也不戳破,如果瑞香够机灵,就会发现弄痕与弄凉容貌上的神似。
果不其然,瑞香的眸子陡然瞪得斗大,“你是……”
弄痕凄然冷笑,“我不是弄凉。”
只是一句话,愈发肯定了瑞香内心的怀疑。赫然将视线停在若倾城绝世的脸上,嘴巴张大,整个人如泥塑木雕般僵在当场。
嫣然一笑,若倾城的眼底带着莫名的哀伤,“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瑞香明白!”虽然不敢置信,但瑞香肯定自己没有看错。若倾城更改了容貌,却无法换掉她与生俱来的眼眸。冲着若倾城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响头,瑞香眼中噙泪,“奴婢瑞香,恭请夕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若倾城脸色一颤,眼眶泛着些许晶莹,“起来吧!”
瑞香终于站在若倾城的床沿,满腹辛酸委屈都写在脸色。若倾城拉起她的手,哽咽道,“好瑞香,以后本宫不会再教你受苦。”
“瑞香能再见娘娘一面,已是毕生之幸,不敢再言苦。”瑞香落泪。深呼吸一口气,瑞香继续道,“娘娘放心,刘太医原就是护国公府的人,由奴婢去请,一定没有问题。”
“好,你只管告诉刘太医。”若倾城附在瑞香耳际一番低语。
瑞香的面色稍变,眼睛眨了几下,重重点头,“奴婢遵命。”语罢,冲若倾城浅浅施礼,瑞香大步离开房间。
“你让她做什么?”弄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