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痕为难,“皇帝肯吗?”为一个宫婢闹得后宫不宁,甚至要搜宫,岂非小题大做?皇帝再怎么,也不会如此儿戏吧!
“就算不肯,等他到了栖凤宫,自然也会肯的。”若倾城胸有成竹的往栖凤宫走去。
若倾城原本抱着希望,但听到弄痕提及孤弋之事,便已经绝望,只怕瑞香是回不来了。如今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生见人,死见尸。
夤夜去栖凤宫,若倾城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果不其然,出来的是锦月,丝毫不见苏流云的踪迹。但听得锦月有些鄙夷的说道,“哟,什么风把夕妃娘娘吹来了?奴婢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呢!”
“皇后呢?”若倾城开口便问。
“都说夕妃娘娘蕙质兰心,如今是还未睡醒的缘故吗?你看这下雨天,黑漆漆的午夜,皇后娘娘自然是安枕于眠。怎么,夕妃娘娘睡不着,这样的天气也出来走走?”锦月的话语夹棒带枪,好一通数落。
若倾城深吸一口气,“本宫要见皇后。”
“都说了,皇后娘娘正在安睡,谁来都不见。”锦月冷冷的挡在门口。
闻言,若倾城的唇角嗤然扯动一下。忽然箭步上前,揪着锦月的脸颊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锦月不慎,给一下子打翻在地,跌坐着久久没能站起来,只是捂着脸震震的抬眼看若倾城多变的表情。
听得若倾城一声厉喝,“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本宫面前颐指气使j后娘娘再疼你,你也不过是个奴婢,难道还要与本宫平起平坐吗?本宫不治你失仪之罪已是广施恩泽,想不到你却得寸进尺,亵渎本宫的威严。怎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在脖子上摇椅晃,所以想卸下来吗?”
显然是被若倾城的威势吓着,锦月急忙跪在若倾城跟前,身子有些颤抖。毕竟若倾城才是皇帝心尖上的人,得罪了若倾城就等于得罪了皇帝。如果若倾城一状告到皇帝那里,皇后再好,也不会为了她这么个奴婢悖逆皇帝的心意。想到这里,锦月猛磕头,“夕妃娘娘恕罪,奴婢安睡将起,有些神志不清,所以胡言乱语。还往娘娘大人大量,勿与吾等贱婢计较。”
“哼,果真是贱皮贱肉。”若倾城怒不可遏,以前迫于生计,她忍受着这些宫婢们的折辱。而今她已是主位娘娘,想不到还会被人指着鼻子骂,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再加上对瑞香的焦急,若倾城更是撂了狠话,“锦月,本宫看你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不与你计较,若有下次,本宫必然手下无情。”
“是、是、是。”锦月一口气连说了三个是,可见心中的忌惮。
长袖一挥,若倾城面冷如月,“滚!”
吓得锦月是屁滚尿流,一溜烟跑了。
羽睫颤了颤,若倾城陡然跪在苏流云的寝殿之外,高声道,“臣妾夕妃独孤氏,叩请皇后娘娘圣安。臣妾有十万火急之事,还望皇后娘娘现身一见。”
如此高声阔语,就算苏流云要刁难若倾城,拒不相见,此刻也是不能的。否则她这个皇后的架子,未免摆得太大,传到皇帝耳朵里难免又要招来责怪。
须臾,门吱呀一声的打开,苏流云冷冷的站在若倾城跟前,居高临下,“夕妃夤夜来访,不知有何要事?”
这样说着,竟也不叫若倾城起身。
顾不得这些,若倾城眉色一正,“臣妾的婢女瑞香失踪不见,请皇后娘娘下旨搜宫。”
“荒唐!”苏流云冷然,“一介婢女竟要本宫劳师动众的搜宫,夕妃,你是不是没睡醒,脑子糊涂了?”
“不,瑞香不是一般的婢女。她原是伺候过萧贵妃的贴身侍婢,萧贵妃死后瑞香守着徽雨宫不肯离去,其忠贞可想而知。正因如此,臣妾才敢向皇上讨要瑞香,来做自己的侍婢。而今瑞香不知所踪,想必遭遇了不测。臣妾恳请皇后娘娘,看在已故的萧贵妃面上,救救瑞香!”若倾城言辞恳切,声色动容。
“夕妃,不是本宫冷漠无情,实在是兹事体大,不能由着你说搜宫就可以搜宫。”苏流云绝不松开,难得有夕妃跪求的时候,她岂能放过。
若倾城一怔,“皇后娘娘?”
“你回去吧。瑞香之事,本宫会派人查个清楚。”当然,这不过是苏流云打发若倾城的敷衍之词,若倾城心知肚明。
“皇后娘娘,再晚就来不及了。”若倾城朝苏流云狠狠磕了个头,事到如今,她什么都顾不得。
“夕妃,莫要纠缠不清。夜已深了,来人,送夕妃回去!”苏流云甩袖走进殿内。
“不j后娘娘今日不答应臣妾的要求,臣妾就跪到娘娘答应为止!”若倾城的倔强惯来如此,双膝跪在冰冷坚硬的大理石上,目色无温而坚定。唇角,是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殿门在她面前关闭,若倾城的头一记又一记的叩在地上,额心随即又红又肿,泛着些许血丝。
“请皇后娘娘救救瑞香,答应臣妾搜宫吧!求皇后娘娘救救瑞香,答应臣妾搜宫!求皇后娘娘救救瑞香,答应臣妾搜宫……”若倾城不断重复着,高声喊着同样的话语。冰冷的泪挂在绝世的脸上,跳动的心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凄寒。她当然知道,瑞香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夕儿!”一声惊呼。
若倾城骤然回眸。
淅淅沥沥的大雨里,慕容元策冷颜伫立,拒窦辞年为他撑着伞,些许雨滴还是落在了他的发丝上。湿润润的发丝贴着他俊彦的脸颊,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