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他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帮着祁闯调整船头,抵着两个小丫头的船,一点点往岸边驶去。
到了岸边,两个人已经是一身的汗。
程锋干脆把外套脱下来,里面只穿一件半袖背心。
祁闯抖了抖衣襟,随手也要解扣子,刚解开两个,想到什么,又默默的把两颗扣子扣上了。
“走了走了,渴死了。”
程锋将外套搭在肩上,招呼着几个人往卖汽水的摊位走。
祁闯将袖子挽起一些,以便更凉快,跟在三个人后面。
他那小动作并不明显,却被于小晚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到了汽水摊,程锋拉着徐月好找了个位置坐下,对身后的于小晚祁闯道,“你们坐这儿歇会儿,我去买汽水。”
祁闯,“说好了我请,你跟她俩在这儿等着,我去吧。”
刚要往前走,手臂一把被身边的人拉住,“坐这儿老实等着,想请客,等你赚了钱再请。”
说完也不等祁闯反驳,直接去了柜台。
祁闯摸摸衣服口袋,又看了一眼柜台旁边清楚的几个大字,汽水五毛一瓶,最后也坐了下来。
程锋知道于小晚可以算得上小富婆,见她去买汽水,那是心安理得的等着。
转头问祁闯,“你来厂子里上班多长时间了?还没发工资?”
听于小晚那话,赚了钱再请,那就是还没赚到钱呢?
“我是学徒,来时说好的,管吃管住没工资。”祁闯不觉得这有什么,坦然道。
“没工资?这是孙老头儿跟你说的还是厂子里跟你说的?”
程锋还是第一次听说上班没工资的。
祁闯不明白程锋的意思,解释道,“当时看报纸就是师傅在招学徒,我就去了,是师父说的,让我好好跟他学本事,不收我学费还管吃管住。”
“你可真够实在的。”程锋瞥了祁闯一眼。
“是师父人好,我知道,像这种学徒,一般情况下都是要收学费的,师父说跟我有缘份,所以不收我学费,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这是祁闯的心里话。
当初来津市的时候,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大城市里能干什么。
只是冲着于小晚当初的那句话,想出去走走,想离于小晚近一些。
他甚至想过,实在不行干苦力,捡破烂,也要看看外面的世界。
是他运气好,找了这么个不愁吃住的差事,还能学一门手艺。
有了手艺傍身,以后再找工作,也就不发愁了。
师父是他的恩人。
程锋也明白这个道理,孙师傅是他的师父不用给他这份钱,可厂子呢?
像这种国企的厂子,他明明可以跟厂子里要一份工钱的,哪怕一份临时工的工资。
毕竟学徒也是要干很多事的,甚至比那些员工干的还要多。
祁闯是从农村出来的,程锋接触的人有不少是农村出来的。
不论是家属院的那些家属,还是农村考出来的大学生,知道农村的经济条件。
不得不说,孙老头儿看人真毒。
他这个徒弟,至少品性上肯定合他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