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娘，我是专门来捧您场子的！”/p
柳剑染在人群中寻找秋纹。秋纹低着头，垂着手，规规矩矩地站着。他又对着金妈妈撒娇：“天热儿，你儿子想吃一样凉津津酸溜溜的东西。”/p
“那是什么？”/p
“仙草贝。我和大爷去外头游历，在一个村子吃过。哎呀……吃了那仙草贝，快活似神仙哪！”/p
金妈妈不悦了。“柳爷，你跟着大爷，什么没吃过？那仙草贝究竟什么玩意儿？比府里的酸梅杏仁茶、枇杷膏、菠萝冻还爽口？”/p
“干娘你是没吃过。”/p
金妈妈上了心了。别看她性子冷淡，倔头倔脑，但对这个干儿子那是掏心掏肺。/p
“行了。你要吃仙草贝，不出三日，我给你弄出来。”/p
金妈妈这是夸口了。/p
柳剑染也一怔。“干娘你说真的？”/p
金妈妈更一拍胸脯：“还是煮的呢！我活这一把年纪，休说仙草贝，神仙宝贝也见过吃过。你赶紧出去，三日之后，我端给你吃。”/p
“可……你老方才不是倒还询问我……”/p
柳剑染眨巴眨巴眼睛。/p
金妈妈作势推他：“我的儿，今儿我可忙呢。求你赶紧走，别耽搁我的事儿！你若乐意，吃了饭带了纸笔过来，我要将立的规矩一条条写上了张贴墙上，人来人往地全都看见。若还不照规矩行事，只管打罚！”/p
金妈妈底气十足。/p
她本是绮兰推荐的，也是老太太默认的。/p
老太太在大厨房如何行事，金妈妈依着绮兰的嘱咐依葫芦画瓢儿。/p
“这个容易。”/p
柳剑染看向秋纹。此时说话不便，不如下午。/p
看着剑染背影跳跃，还不显稳重矜持，金妈妈不禁心内叹息。/p
这一上午，金氏确实忙碌。/p
查检完各处，最后去了灶房。/p
灶房并不干净。/p
金妈妈弯腰，看着炉膛内的木炭堵了又堵，粘乎一团，一个铁锅子，足足捅出两大簸箕的黑灰，暴炭脾气发作了。/p
“烧火丫头是谁？”/p
众人拿眼儿示意秋纹。/p
此事实与秋纹无干。她被关柴房，烧火的不是她，清理木炭的也不是她。/p
她不想站出来。/p
金妈妈更火了，又问了一遍。/p
“是老奴。”一个驼着背的老妪，不知从什么缝隙，钻了进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