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周嬷嬷果然又来劝楚瑶去富贵园给郑夫人赔罪。
楚瑶却充耳不闻,慢条斯理的做自己的事情。
慢条斯理的穿衣洗漱,慢条斯理的梳妆打扮,慢条斯理的吃完丰盛的早餐,话说,自从上次她大闹一场大厨房后,就没人敢克扣她的东西了,再加上刘婶为了讨楚瑶欢心,每次做饭都使出了浑身解数,所以,现在的早餐比以前要丰盛的多了。
楚瑶现在身体好了,胃口也好,饭量比以前大了一倍还多,看得周嬷嬷是目瞪口呆。
“秀,现在已经快到巳时了,别让夫人等的太久。”周嬷嬷见楚瑶优哉游哉的漱口,心里又气又急,第n次的催促道。
她可是向夫人打了包票,一定要早早的让楚瑶去跟夫人赔罪的。最好是在各位奶奶秀们去给夫人省晨的时候,那样,夫人才能在众人面前打压楚瑶的气焰,重新建立自己的权威,她才算是圆满的完成了夫人交代的任务。
国公府里晨昏定省的时间是每日的辰时(7:00—9:00)和戌时(19:00—21:00),现在眼看辰时就要过去了,可楚瑶偏偏磨磨蹭蹭的,周嬷嬷如何能不着急?
楚瑶看了看天色,终于松口道:“也罢,我这个做儿媳妇的就去给婆婆请个安吧!免得有人拿不孝的帽子来压我。碧云、碧雪,去将我的肩舆抬来。”
碧云和碧雪虽然心里十分疑惑,但还是乖乖去将那顶肩舆抬了来。
那肩舆是由两条粗大的雕花长杆,和一把放置在中间的黄花梨木的座椅组成,座椅上面铺着丝绸软垫,椅子上下以及四周,都有青纱帷幔遮挡,看起来就十分舒适。
“秀,您这是……”周嬷嬷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楚瑶却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今天早上吃的太饱,撑的实在走不动了。嬷嬷催的又急,为了不耽搁时间,我也只好坐着肩舆去了。”
说罢,就在绿绮的搀扶下,坐在了肩舆中间那把椅子上。
“碧云、碧雪,还不过来抬轿子。”绿绮居高临下的对两人说道。
“什么,你让我们去抬轿子?”碧云吃惊大喊,“我们可是秀的一等贴身丫鬟,怎么能干这粗使婆子干的活计呢?”
“哼,秀早就将你们驱逐了,你们算哪门子的一等丫鬟?就算是一等丫鬟又如何,还不一样是奴婢,秀让你去抬轿子,你还能反抗不成?”绿绮不屑道,心里却极为痛快,往常被碧云等人压迫的怨气也终于消散了许多。
碧云和碧雪见楚瑶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对此无动于衷,便知是她默许的,只好把求救的目光转向周嬷嬷。
周嬷嬷虽然心中不悦,但到底怕耽误了时间,引起郑夫人不满,便也对她们的求救视而不见,甚至落井下石道:“秀让你们抬轿,你们就抬轿,啰嗦什么!若是耽误了时间,就是我也不会放过你们!”
碧云和碧雪满心委屈,却只能打碎了牙齿和血吞,用自己弱质芊芊的双手抬起了肩舆,放在了自己柔弱的肩膀上,一步一椅的往前走。
“步子稳点,别摇椅晃的,伤了秀你们承担的起吗?”绿绮站在肩舆一旁,怒斥两人。
碧云和碧雪不敢回声,只能咬牙忍了,心中却恨极了楚瑶和绿绮。不过想到楚瑶今后的下场,极有可能连她们这些奴婢都不如,心中便升起一丝痛快——
县主又怎么样,将来还不是任人宰割!
楚瑶当然不会关心她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更不会同情她们,因为这便是背叛的代价。
一行人慢悠悠的走着,周嬷嬷看时间越来越晚,一边急的直擦汗,一边不停的催促碧雪两人快点。
终于在巳初时来到了富贵园。
富贵园看门的赵婆子和孙婆子见到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时,不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她们看门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有人嚣张的乘坐着肩舆来见夫人的,要这道,这种行为,可是对夫人极大的不尊重。
她们万万不能放这一行人过去。
这样想着,孙婆子和赵婆子便凑上前去。正要说话,突然看到抬着肩舆的人竟然是碧云和碧雪,旁边的人是周嬷嬷,心里猛地一突,又看向其他人。果然见到了肩舆旁边站着的是绿绮和一个十三、四岁的脸生丫鬟(红梅),后面跟着两个粗壮的婆子,正是颐天居看门的陈婆子和花婆子。
孙婆子见状先是一喜,难道颐天居的那个喧人终于来给夫人和自己赔罪来了?
但转念一想,哪有赔罪的人,如此排场十足,气势逼人的?她们不像是来赔罪,倒像是来砸场子的。
赵婆子早就机灵的向郑夫人禀报去了,而孙婆子则老脸一拉,强硬的拦在了她们面前,语气恶劣的问道:“轿子里的人可是清平县主?”
楚瑶还未说话,周嬷嬷便走了上去,亲热的拉着孙婆子的手道:“孙姐姐,轿子里的人正是我们家秀,秀这是特地来向夫人赔罪的,孙姐姐就看在我们秀一片诚心的份上,进去向夫人通报一声吧!”
孙婆子听楚瑶确实是来道歉的,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但她却依旧不高兴,指着十分舒适的肩舆道:“这就是你们秀的诚意?我怎么瞧着清平县主不像是来道歉,反倒像是来示威的?周嬷嬷,你年纪也不小了,应该不会拿我们夫人寻开心吧?”
周嬷嬷连忙摆手否认,姿态放的很低,“孙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怎么敢拿夫人寻开心?我们秀真的是来赔罪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