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溪山还是那个金溪山,像是有一位守护神在守护着这一片净土,天光拂晓,晨起鸡鸣,安宁寻常,外面的闹世就像一场笑话。
对于陈家两位老人来说,不愁吃穿,女儿事业有成,亲戚之间还算门面有光,人这一辈子也就知足了。
这一日,他们还像往常一样,天刚微亮的时候,就起床了。陈老妇人在院子里磨着刀,打了一辈子的猎了,人老了打不动了也习惯性的每天要磨一下刀心里才舒坦。
王姓老人在厨房做着早饭,一切都很平静安宁。
忽然,不速之客打破了这片土地的祥和。
“爹!娘!”陈樊驾着马车停在家门前,动作迅速的下车,将两位老人拉着往车上赶。
“樊儿!你怎么回来了?这是怎么了?急急慌慌的?我饭还煮着呢。”
陈樊面色焦急慌乱无措,连手都一直在颤抖着,“爹!娘!没时间解释了!孩儿闯祸了……我们现在要逃命啊!”说着说着陈樊的眼泪就不争气的往下流。
“什么!?”陈老妇人吓得一个寒颤,这是闯了多大的祸,需要一家子逃命去!慌乱时刻,她一个激灵想到,“钱!把罐子里的钱带上!”
“不要了不要了!我带了钱!现在我们要赶紧走!出小彩国,来不及了!”陈樊这一晚上都是恍惚的,从满手鲜血的跑回家,再到驾着马车来接父母亲,都只是凭着一股意识牵引着她,实际上的她已经被吓的哆嗦恐惧,像是身后有追命鬼在追着她要她的命!
待两位老人上车,也看到了默默流泪的女婿抱着小孙子,还有面色苍白的韶华。
陈老妇人被吓到了,嘶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逃命了!?”
韶华看看从晚一直哭到现在,死死抱着迅儿的蒲明,再看看慌乱惊恐的两位老人,哑声道,“昨晚,陈樊姐当值回家的路上,碰到了一个醉酒女人对良家男子行不轨之事……”
他舔舔干涩的嘴唇,继续道,“陈樊姐上前救人,却不小心失手,那女子碰到尖刺物,死了……”
“什么!?杀了人了!”王姓老人被吓的瞳孔睁大,支撑不住地倒在马车壁上。
“嗯,”韶华不忍地皱眉,继续道,“而那个女人……正是当朝的二皇女殿下。”
“什么!?”王姓老人惊吓过度,竟是当场昏厥了过去。吓得无言落泪的蒲明和韶华赶紧上前查看。
一时之间马车里鸡飞狗跳,幼童也因为察觉到亲人不安的情绪嘶声哭叫,陈老妇人被韶华吐露出来的事实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见此情景,不禁悲从心来,哭道,“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陈樊在外驾着马车,听到里面的动静泪流不止,一遍遍地狠抽打着马儿,希望它跑的快点再快点!
这就像一场亡命的看不到生还希望的生死时速,一直以来作为平民百姓的他们,憨厚老实,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什么王公贵族,什么家国战争,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摸不着的天边幻影!
可是如今,她失手杀了二皇女!这可是皇帝的女儿啊!谁会去管你是为了什么不小心杀了人!你的命在他们看来一文不值!
她心中自知自己只是一个平民,和官家比不过,但是在这个乱世,只要他们逃到另外一个地方,从此隐姓埋名,只要不是小彩国的地盘,兴许有一线生机呢!所以她祈求着快点快点再快点!不要被追上才好!
小彩国的搜查队早已出动,只有二十人的队伍,但她们全部骑着良驹快速向金溪山奔赶,这样算来,其实陈樊早早逃走的优势并不是很大。
而在这队人马之后,还有另一小队的人也向着金溪山奔赶,这队正是段青派来的人,她们已经失去了天机,迟了搜查队很多时间。
陈樊一家的命,就看老天留不留了。
等小五带着四个下属跟随着踪迹来到一片野竹林里,陈樊和搜查队已经开打了起来,不等多加思索,小五就带着人杀进去进行支援。
小五她们毕竟是元雍帝派在太女身边随行保护的,武力值自然不在话下,一进场就将面临危机的马车护了起来。
在此之前只有陈樊一个人护着马车,但是她毕竟没有怎么正统的学过武,只凭着被锦凰赠予的仙果带来的神力对抗着,毫无章法,又满心焦急,打着这边又要顾着那边,早已经满身血痕,所以小五她们的到来可以说是陈樊的救世主了。
那搜查队的领头人本来是很闲适的在外围观看困兽之斗的,见忽然冒出来的五个人在杀自己这边的人,忙大声道,“几位是什么人?我们是小彩国守城护卫队,正在抓捕潜逃拒捕的杀害皇室的犯人,扰乱公务罪加一等!还不快快住手!”
可是小五她们并不理会,下手果断伶俐,死死护着陈家人。
领头人见此,杀意暴起,“杀!”
仿佛只在一瞬间,又仿佛过了好久,陈樊满身伤痕,疲累不已,望着满地的尸体,她由衷感到一阵后怕与庆幸,双腿一软就直直跪了下去,她知道,自己一家人得救了,劫后余生的泪水就那样直直划过脸庞。
“樊儿……”
陈樊一听连忙抹泪撑起身走到马车旁,压住车帘,“娘,我没事,有贵人救了我们,你们不要出来,我怕外面吓着你们,放心,我没事。”
陈樊转过身直直对着小五她们跪下,虔诚拜谢,“今日多谢贵人们救了我陈家上下六口人,陈樊无以为报,只希望能做牛做马报答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