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我弱弱一颤,跌靠在梳妆台角上。
钻心的痛传来,略清醒几分。
撇头对镜子瞧了一眼,恍惚着深受触动,恐惧感骤然而至,这个面色苍白的女人是我?
白皙的脸上满是无措,满是惊慌。
细细看去,如一朵即将枯萎的鲜花。
不,这不是我。
我猛然把头撇开,压下心里的波涛。
时钟在我耳边滴滴答答,我不停地想。
霍继都和沈淖多大仇恨?聂卓格和霍继都现在是隐藏还是真的分道扬镳?
心底,一个声音告诉我:莉莉,你该说出真相,你是沈淖调出来的女人。
可,同样,又有另一个声音冒出来:莉莉,你要是说出来,将会和闫妙玲一个下场。
我抱着头,把自己扔到床上,狠狠揪紧身下的被子。
我该怎么办?
盯着水晶吊灯,一动不动两个多小时,直到门被打开,沉缓的脚步声透入我耳中。
一只手,冰凉的大手,抚上我的脚颈,脱去了我的拖鞋。
被子一角被掀开,我被轻轻塞进去。
“霍继都。”
我慌乱的圈住男人的脖颈,把他压向自己,紧张与未知的不安让我思绪漂浮的厉害。
“你在发抖?莉莉。”
他搂着我,把我压在床上。
高大的身躯随之叠在我身上,密不透风。
我连呼吸都能碰撞到他的身躯。
深深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还有那淡淡的香水味,在他耳畔咬了一口:“霍继都,我的灵魂像一张纸,你要一点点撕碎,还是把它攥在手心?”
既然沈淖说霍继都知道我是他的人,而我又不确定,只能旁敲侧击了。
霍继都心思那样缜密复杂,肯定能琢磨透我话里的意思。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一旦我选择参战,未来我失去霍继都的可能性将会越来越大,若我装聋作哑,我也只能享受他一时的宠溺。
微光之下,我清楚地看见霍继都眼底的火光和嘴角那温柔的笑意。
他凝视着我,眸底深如暗夜,如同水流紧紧包裹着我,手伸进我衣服里,在胸口那块儿轻缓**:“攥手心里。”
我忽地备受震撼,粗鲁的把他勒住,勒的特别紧,特别紧。
连夜折腾的太晚,第二天霍继都把我塞进车子里,我仍旧头脑昏沉。
车子抵达国防大,他才拍了拍我的脸:“乖乖,醒醒。”
我睁开眼,麻溜的钻出去。
正准备打招呼,霍继都却也出来了:“我在这里办点事,你先进去,我办完回军部。”
我点点头,这里人来人往,也不好纠着。
离开霍继都,往宿舍方向走走了没会儿,被人拦住。
我看着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聂卓格。
给了个标准的军礼:“聂大校。”
聂卓格不情愿的回了礼,眼里的讥讽一闪而过,忽而垂眸盯着一边的花丛。
我知道她有话对我说,也没走。
果然,只听她娓娓道来。
“谈个私事,莉莉,不管你是霍继都的谁。情人也罢,玩物也罢,趁早离开的好……昨晚继都说现在不和我靠近,是怕毁我的名声。毕竟我是离过婚的女人,可离过婚又怎么样?我和我老公没发生什么。”
这番话尽显天真和自视甚高。
一个女人的幸福显露无疑。
我以为聂卓格是个自信,八面玲珑的女人,原是我走眼了。
想想也是,心计颇深,霍继都怎么会喜欢?
一个城府深又坏的男人不会接纳同性质的女人。
他会陪你玩,但不会沉迷。
心没来由咯噔一下。
我和霍继都,是在玩一场猫鼠游戏吗?
“说句话,你到底什么态度?你要钱还是要权?”
聂卓格的话把我从思绪里拉出来。
我低着头,淡淡的笑,而后抬起头。
“我和他什么都发生了,是我主动的,沙发上,床上,浴室里,阳台上,走廊上,车子里——”
我的话越往后,聂卓格越颤,她气的咬牙切齿,低吼着:“……烂女人,你经验这么丰富,这么放浪,别从外面带些不干净的玩意传给继都哥哥。”
“呵呵。”
我除了笑真不知道应该回给她什么表情。
她这样口不择言,只是为我做到她没做到的东西气急败坏罢了。
我也不介意火上浇油。
“我勾过的男人不止霍继都一个,少说也有三十来个,怎么办呢?这年头,床技不如人的女人,男人都会觉得没趣的,如果你想知道哪些体,位,我可以教你……”
聂卓格垂在裤子两侧的双手捏的一丝不苟,眼里俨然已布满怒火涛涛的气流。
“莉莉,你真下流。”
“这就下流了?”
我不想再应对这场面,这让我觉得无趣,死缠烂打又没勇气的女人讲不通道理。
原想着从反方向离开,聂卓格又出其不意的拉住我的手:“你不好奇我和继都的过去吗?”
我记得我回了句:我不好奇。
话轻飘飘的,跟棉花一样,可我却停了步调。
这次,轮到聂卓格嘲笑我了。
她松开抓着我胳膊的手,冷哼了一声,如丁香花般令人神清意爽的调子缓缓流荡在空气里。
“我和继都从小就认识,到现在已经二十二年了。一年前,我们俩说好订婚,后来都是我不好,不懂事,嫁给了苏赢何……继都现在和我关系很僵,但我知道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