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自认为诙谐的言语,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下面水师士卒的嘈杂声更甚之前。
看着李泰略显焦急,明显的还没适应如此场面,苏定方上前在李泰耳边嘀咕几句,李泰眼前一亮,没有太多时间留给自己思考,稍微思索后,大声道:“凡本王选中的将士,军饷三倍。”
经曰:军无财,士不来;军无赏,士不往。香饵之下,必有悬鱼;重赏之下,必有死夫。夫兴师不有财帛,何以结人之心哉!
李泰不信自己的钱财利诱,还不能打动台下这些水师士卒们。
未了,李泰加上一句道:“当然本王也听说了你们下个月的军饷,已经下发,所以本王说的三倍军饷只能从下下月开始实行。”
这句纯碎是为了恶心一下水师的那些将领们,给他们添加一些麻烦。
谁知水师将领以后是否麻烦,李泰不知道,但他知道现在自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被李泰选中的士卒,个个欣喜若狂,面带微笑的相互嘀咕着。
而没被选中的水师士卒,就没有这么好心情,原先还想着同情被选中的人,跟着亲王,看似威风,实则还不是低头做人,远不如在水师中来的痛快。
可三倍军饷的待遇,直接打碎这些人的想法。
顿时间,不公平之声爆发出来,看着越来越混乱的局面,李泰直接道:“水师将士们,都先别吵吵了,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你们自己选出三个代表出来。”
“本王与你们当面详谈。”
马宾王戳戳身边的苏定方,问道:“越王刚才的话是你教的?”
苏定方侧身白了马宾王一眼,平白被人误会,语气不爽道:“你会觉得某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话音落地,苏定方咂咂嘴,又道:“不亏是越王,初生牛犊不怕虎,这横冲直撞的,将整个水师的中高层全得罪了,要是让陛下知道,越王这扬州水师都督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马宾王笑笑,没回话,身为文官,自己跟苏定方的想法,完全相反,反而认为陛下一定不会拿掉李泰的水师都督身份。
战争时,将帅不和,那是兵家大忌,可现在扬州水师周围已经没有了敌人,如果让他们拧成一股绳,对陛下来说未必是好事,之前看着水师的二把手和三把手不和,说不定就是陛下暗中允许。
加上李泰的身份,是亲王,私交军中将领更是大忌。
越王这一通乱搞,说不定坏事变好事。
李泰此时没有心思理会马宾王的想法,这帮水师别的事情不知道行不行,这一提到钱财的事情,办事效率真是够快的。
“某张庆生,王虎凳,孙凯闷见过越王殿下!”
面对三人的行礼,李泰回了一礼,刚才三人都是从前面走出来的,也就是说这三人至少都是什长。
“大家都是隶属于扬州水师,为何殿下单单只给您选的人三倍军饷?”
身为军人就是爽快,上来就是直入主题,不过这语气确实是僵硬了一些。
李泰将三人扫视了一下,淡然道:“他们虽然跟了本王,却不是去享福的,他们今后的训练量,绝不比现在少。”
“其二,高收入就意味着高风险,他们今后的任务就是清除周边的海盗。这就意味着今后几年他们都会与海盗厮杀。”
“他们如此拼命,本王为什么不能给他们加至三倍军饷?”
毕竟行伍出身,辩论本就不是他们的强项,其中一人沉声道:“海盗!我们也剿杀过,还有这江南各地的水寇,我们都有厮杀过,可从未听说过发三倍的军饷。”
大唐初期的士卒大多是沿袭前朝的府兵制,平时军饷很少,大多是免除赋役来换取军饷,除此之外钱财的来源就是军功以及缴获。
水师与其他府兵还是略有区别,自从大唐统一之后,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仗可以打,兵员又大多来自渔户,现在军饷差不多是他们的唯一收入。
对于水师,李泰来之前还是做过一些调查,对于一些情况还是了解的,不过自己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能说给就给。
最关键是,现在自己给的高额报酬,都是打空头支票而已。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本王选的人,以后就是本王的亲兵,本王对他们好一点难道不行吗?”
看着其他两人没话可说,年纪偏大一点的张庆生,上前先给李泰恭敬行上一礼,礼毕后才张口苦笑道:“越王殿下给我们这些当兵的涨军饷,那是殿下的仁慈,只是殿下带着部分兄弟吃肉,能不能给咱们这些剩下的兄弟喝口汤。”
“特别是像某这样年纪偏大的人,前些年身上还有些结余,这几年因为没仗打,钱财差不多都消耗殆尽,家人都跟着某过着苦哈哈的日子。”
这才像话嘛,不像之前那样,好像自己欠你们的一样。
听着张庆生的诉苦,李泰忍不住同情心泛滥道:“给你们涨三倍军饷那是不可能的了,你们也应该知道,这额外的军饷,父皇是不可能给你们掏,都是本王自己的钱。”
“本王毕竟是顶着扬州水师都督名头,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受苦,这样吧,半年后吧,半年后本王给你们加点军饷,当然这不是你们凭白得来的,需要你们付出劳动作为报酬。”
张庆生拍拍自己的胸脯,道:“咱们这些当兵的,啥没有,就是有着一股使不完的力气。”
李泰笑笑,还未说话,张庆生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