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浓,盘龙山的山脚,一个头发火红的老者肩扛一人在飞奔。
“等翻过盘龙山,再向东南走上个把月,就是我赤仙派的地盘了...姓蔚的,你这身奇异的功法正好协助我赤仙东山再起,另外,假以时日,救出掌门也不是不可能的,哈哈...”
祝游龙想到此处,不由得开怀大笑,同时又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在记起附近好像有条小溪,不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直奔去了。
把醉成一滩烂泥的蔚天放到小溪边上,祝游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见蔚天还没有醒过来的意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身后背的混铁棍扔在一旁,又脱了个干净,跳入溪水中解暑。
“哈哈...痛快,太痛快了!”
祝游龙大叫几声,见远处小溪从矮山上流下,形成小型的瀑布,他正好也有冲凉的念想,随即运起内力,在溪水上飞驰。
溪水边,蔚天被祝游龙这不小的动静弄得半醉半醒,迷迷糊糊中哼道:
“凡尘兄弟,再...再来一杯,如何?”
摸了半天,蔚天没发现半点酒星,扫兴极了。
“小二,没酒了!”
蔚天大叫一声,见还是没人回应,睁大眼睛一瞧,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观景楼了。
溪水边的冷风吹了他一个哆嗦,酒立刻醒了些。
“糟糕...我忘记我不能饮酒了...”
蔚天想起了什么,想爬起身来,酒劲又上涌,让他一阵头痛。
“我想起来了,酒这东西对我来说,不喝则已,一喝就要足量才行,否则定会头痛...”
蔚天试着用内力将身体的酒气逼出来,不过好像这纯阳功力对酒无计可施,越是催动酒气,那酒气就遍布得越快。蔚天的头越来越痛,简直苦不堪言。
“该死的,没想到我还有这个怪癖?”
蔚天捂着脑袋无计可施,现在自己身处何地都不知道,哪里找酒吃呢?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股奇异的酒香幽幽地钻入蔚天的鼻孔。
“是酒!天助我也!”
蔚天遍地找寻,终于找到了一个酒葫芦,拔开塞子,一通牛饮。
“好酒,好酒啊...哈哈...”
蔚天将这一葫芦的酒喝得半滴不剩,终于心满意足,脑袋也不痛了。
正在他惬意时,丹田处却传来惊人的灼烧感,像一团猛火在燃烧,瞬间爆裂。
“呃...”
蔚天感觉丹田处撕裂般的痛感传来,立刻打起了精神,运起内力将这股火气压制。
但这火气却不是一般的内火,蔚天的内力不足以压抑它的威力,几个呼吸的功夫,纯阳内力终于崩溃,这诡异的火气冲破了屏障,遍布蔚天的全身,钻入他的每一条经脉。
“咯咯...”
蔚天席地而坐,肌肉不由自主地抖动着,被火气催得迅速膨胀,整个人变得像炉中火炭般红亮,隐隐透出红色的光芒。
汗水不断从额头渍出,却因为蔚天身体超高的温度,而化为了丝丝白气。
紧接着,蔚天的皮肤在迅速地龟裂,裂纹似干涸的大地,卷起层层被烧成焦黑色的肉皮。
不出片刻的功夫,蔚天被烧成了一个黑色的木炭人。
祝游龙在远处发现了异状,急急奔了过来,顾不得穿上衣物,凑到“木炭人”的身前。
“为...为什么会这样?”
祝游龙大惊失色,当看到身边的那个空葫芦时,什么都明白了。
“是毒阳酒!”祝游龙抓起酒葫芦,葫芦嘴朝下甩了甩,没漏下一滴酒来,“奶奶的,你竟然把它全喝了?老夫每天才敢喝上一口啊,唉...毒阳酒,五十年酿一壶,功力不够的人,喝上一口也要命,何况你喝上一壶了。小兄弟,这酒是你自己要喝的,跟老夫可没半点干系啊...”
祝游龙可惜完葫芦中的酒之后,又为蔚天的死可惜连连,本来想让他入赤仙派,成为江湖中的后起之秀,怎奈竟被自己的毒酒给烧成了一堆焦炭,这传出去的话,岂不是被江湖上的人笑死?
“唉,既然你跟老夫无缘,就此作罢。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有家室的人,找个地方埋了吧...”
祝游龙喃喃自语,正要动手之时,却听见一丝丝“簌簌”的细微声音。
再看时,蔚天焦炭一般的身体开始出现条条裂缝,而且迅速蔓延开来。
“叭叭...”
蔚天一抖身子,漆黑的炭烧渣滓抖了一地,如同凤凰涅槃,在火中得到重生。
皮肤变得白皙如玉,蔚天古铜般的肤色一去不复返了。
更让蔚天惊喜的是,他的奇经八脉竟然被这团内火打通,自此以后,不仅仅功力会飞涨,而且五觉也比普通武者强上数倍!
“你...你...”
祝游龙显然也感觉到了蔚天身上起的变化,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眼睛瞪得老大,呆呆地看着蔚天。
两个大男人没穿衣服,就这么对峙了半晌,蔚天终于说话:
“前辈,咱们好像白天见过面吧?”
祝游龙惊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抓起衣服慌忙遮挡:
“不错,老夫赤仙派祝游龙,小兄弟夺了豫州剑客新人榜的头名,真是不简单,呵呵...”
蔚天觉得眼前这老头有点不靠谱的样子,但毕竟是前辈,自然不能失礼,上前一拜:
“晚辈蔚天,祝前辈,先不说您把我掳来这里是为的什么,可否给在下找件衣物遮体呢?”
祝游龙尴尬地笑了一声,“老夫身上没有多余的衣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