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个人都没有睡好,但还是强打起精神,与村民告别。
“墨某回来的路上还会经过这里,到时候如果水车改进后还有什么问题,我会再来看看的。”墨霜筠向他们承诺道。
走之前村民还硬往他们马车上塞了好多土特产,墨霜筠他们也没好意思拒绝。
进了马车,墨霜筠倒头就睡,符晓和阿韶毕竟是有武功底子,醒着醒着就不困了。
符晓看着路旁边零零散散的村子和忙碌的村人,想到了杞县的事情,“我觉得百姓是真的很好满足啊,几亩田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到底是什么事情才会逼得他们暴乱呢?”
“百姓是容易满足啊,但是上面人的胃口可是大着呢。”阿韶似是有感而发。
“是啊,所以我们剩下的路程可是不能再停留了,白弈和我们是这样想的,可是其他人大多还是觉得奸民作乱,若这一次皇上派大多不是白弈,恐怕带兵的人最简单的想法就是用兵力镇压百姓。”墨霜筠休息够了,出来透气,就正好听到他们的讨论。
符晓微惊,“不调查一下原因吗?”
墨霜筠的笑容带上一些冷意,“调查原因对于他们来说,肯定是觉得麻烦吧。”
他意识到自己身边是阿韶与符晓,连忙敛了冷笑,“百姓会暴动多是与农有关,比如蝗灾、大旱一类天灾导致收成不好,当然也有人祸,地方官为中饱私囊苛捐杂税,摊派徭役,日子过不下去了,明知道不敌,也只能选择造反。”
“那我们快点到杞县去吧。”符晓也着急了。
墨霜筠安慰她道,“放心吧,我嘱咐过阿弈了。”
白弈那边走大路行军,他带的是京城卫军的一部分人,据说暴乱的只是几个村庄,带上的人已经足够镇压一个镇子了,但是……如果可以不动兵当然是最好的,如果这一次的暴乱真的是官逼民反,他可饶不了那些县官!
不过反正这一次阿筠也来了。白弈还是对这次行动很放心的。
“白大人,杞县的师爷求见!”有人进来通传道。
“让他进来。”正好白弈想好好了解一下杞县的情况。
杞县的师爷进来,先向白弈行礼,“白大人,小人不请自来,还请原谅。”
“没……无事。”白弈端起官腔,“本官正好也想先行了解一下杞县的情况。”
师爷一喜,“那太好了!”
白弈抬手打断他继续说,这也是墨霜筠的嘱咐,就想你出去买东西一样,如果给卖东西的人自由发言的机会,就很容易会被他的言论所左右,所以墨霜筠告诉白弈,与县官交流的时候,他凭自己的判断,想要知道什么,就问什么。白弈沉声道:“我问,你答。”
师爷头上直冒冷汗,“是是,白大人您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暴乱的原因,你们知道吗?”
师爷立刻就开始叫苦,“这小人哪里知道啊?我们县太爷一直兢兢业业,谁……”
“不知道就说不知道!那么多废话!”白弈当了这么久的官,恩威并施的手段还是学到了一些的。
“你们杞县的税率是多少?“
“十……十分之一。”师爷不知道是不是被白弈给吓到了,说话的时候磕磕巴巴的。
白弈眼带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在心里加上一句,存疑。
白弈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问完了立刻叫人把师爷给拉出去了,不想听他哭诉什么他们县太爷多辛苦的。
师爷走后,白弈一个人开始整理信息,税率存疑,县令清廉存疑……他最终放弃了。
“这种动脑筋的事情还是交给阿筠吧!”
“阿嚏!”
“不会昨天晚上着凉了?!”符晓和阿韶立刻紧张地看着墨霜筠。
墨霜筠都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也有可能,是阿弈在念叨我了。”
杞县。
白弈刚到,就被县令请到了府里。
“白大人啊,我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你等来了啊!”
白弈立刻闪身,这县令吴孟刚刚差点就要扑到他的身上了。“吴大人放心吧,皇上派本官来,就是为了解决杞县的事情。”
吴孟身材肥壮,见了白弈摆出来的可怜样就差抹眼泪了,“那就好那就好,既然白大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我们这段时间驻扎在杞县,也劳烦吴大人费心了。”
“白大人放心,本官就算是把自己的俸禄拿出来,也一定让将士们吃好喝好!”吴孟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
白弈微皱了眉,和这位吴县令说话,总给他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我们自己带了补给,吴大人的俸禄是用不到了。”白弈客气道。
“我的府邸还有几间空房,白大人不如就暂住在……”
“不用了。”白弈淡淡道,“我和将士们住在一起。”说完就往外走。
吴孟只能小跑着跟上他,他与白弈谈话也觉得十分之疲惫了,“那白大人打算何时去镇压奸民呢?”
“奸民?”白弈停下,冷冷了看着他一眼,“先把到底是不是奸民这件事搞清楚,再谈镇压吧。”
等白弈走了,师爷战战兢兢地跑到吴孟身边,“吴大人,我们……”
“这就是新科的武状元,不是说他出身平民吗?这么油盐不进的?”吴孟奇怪道。
师爷擦着头上的汗,“小人也不知道啊。”
“爹爹,还在为那些暴民的事情伤神吗?”一个绿衣女子走了过来,她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