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妮子用力挣扎,妄想挣脱绑在身上的绳子,望着男人转头离去的背影愣了片刻,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扬声大喊,“喂,你回来!不闻不问,说走就走,你——你一点良心都没有!”
落寞轻叹,缓缓停下脚步,转身重复着方才的问题,“想好了么?要不要我去跟母后求情。若继续像个母夜叉一样大吼大叫的,我马上走。”
“不——”语调霎时软了下来,“我不再大吼大叫了,也不再对你发脾气,求你别走,我不想呆在这里。”
剑眉轻挑,微微嘟起嘴唇,“说点我真正关心的。。。。。。”
“我。。。。。。我。。。。。。”当着数名女宿卫的面,半晌鼓不起勇气。
“我走喽。”假意转身。
“不要!不要。。。。。。往后。。。。。。我好生侍候你。。。。。。”声音小的像蚊子,颊畔上浮起炽热的红云。
无奈于自己的堕落,她骨子里不过是个俗女人。本以为自己很讨厌他的,却又因为他那日一去不回生出了太多的牵挂与怨恨。不得不正视那张几番入梦的脸——
他是她的男人。而在这冰冷而陌生的契丹大营里,她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这个人。。。。。。
经过了一番周折,终于被一脸坏笑的男人丢在马背上,离开了皇后的行营。长长出了口气,望着天边飘来荡去的流云。
“伤势如何?”耶律尧骨牵马执缰,淡淡回眸,扫过夹袄的口子上渗出的几缕血迹。
紧敛蛾眉,“呜。。。。。。痛。。。。。。痛得要死。。。。。。”
“究竟怎么回事?”暗暗揣度,八成是因为温儿。
“奉茶给皇后,她嫌太凉。又怪我苦着一张脸,不愿意侍奉她。”委屈的嘟着小嘴。
摇头轻笑,“呵,不是因为这个。她不太喜欢外族的女人,靺鞨人,汉人。。。。。。在她眼里统统是下等人。”
“为什么?”
“优越感。她不喜欢外族的女孕育子耶律部的子嗣,孩子的母亲只能是契丹人。”
“天呐。。。。。。”
“呵,她不是天,是比天还要高一头的人。父皇对她言听计从,我们这群做孩儿的,更是不敢忤逆一个字。”
“我母后从不问政。”印象里,母亲总是呆在后宫,把她们姐妹俩揽在怀里。
“呵,没有我的母后就没有契丹。她总是那么高不可攀,让人难以亲近。”
“我都不敢看她。奉茶的时候,我的手一直在发抖。。。。。。。”
“坦白的说,有时我也抖。永远猜不透她那副旭日般的笑容之下隐藏着些什么?”
“你怀疑自己的母亲?”哪个母亲会谋害自己亲生的孩儿呢?
“**常常会令人疯狂,尤其在一个人掌握了权利之后。心里揣着各种各样的**,就会肆意挥动权利之剑。而母后,不过是个凡人。。。。。。”
翻身上马,还抱着受伤的下女人回到了宿帐。关闭了帐帘,勒令述律珲守住门口,任何人不得进入。
将因为伤痛而微微颤抖的身子轻轻地搁在席地而铺的羊皮褥子上,仿佛捧着一件名贵的瓷器,生怕打碎了一样。蜷身坐在她身边,一只手大咧咧地伸向领口的衣扣,“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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