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天色渐凉,鸳鸯阁里,芙蓉缓缓醒来的时候,看着离自己有些距离的傅易愠微微发呆,她这么处心积虑的做这些,他都可以拒绝帮忙,想不到他竟爽快的答应了,看来他也算是溺宠自己的,只是这溺宠不知是真是假,是演戏还是作秀给外人看。
芙蓉看着他眉清目秀的模样,也着实是个美男子,只可惜埋没在这公主府里,糟蹋了大好时光。
她这般直视的看着他,早已醒来的他竟有些不自然,微微睁开眼,开口道“公主醒了?”
芙蓉一愣,挑眉道“你早就醒了?”
他恩了一声不再说话,毕竟二人正在合塌而躺,气氛终究是不寻常的。
芙蓉知道他一晚没睡好,也不挑明,岔开话题“辛苦驸马了,起来吧。”
她先做起身子,不过这话说的倒是有些怪异,芙蓉没往上面多想,傅易愠听的别扭,但也没说什么,芙蓉这一夜倒是睡得安心,明知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却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期待。
傅易愠并没有动,僵硬的颈脖让他有些发麻,芙蓉看他这安逸的模样玩笑道“驸马莫不是舍不得我这软榻?”
傅易愠跟着一笑,接着说笑道“是有些不舍。”
芙蓉一怔,难得他也会不这般正经。
知道是说笑,她可开起玩笑“那还不简单,明日让木竹把你的东西搬过来,我将这房间的一半分给你,这半边床也腾出给你。”
傅易愠脸上虽笑着,心里却向往着这生活,但他知道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他起身,看着芙蓉那睡眼惺忪的脸蛋“我若是同意了,公主这可就热闹了。”
芙蓉一怔,忽的想起她这万人瞩目的身份,百官定会找个借口挨个上门一看究竟,一想到这她就立刻打住了这念头。
二人梳洗之后,丫鬟们把早膳端到外阁,秋雪和初夏在内阁给她挽发,秋雪面上带着笑意,初夏却一脸不高兴,仿芙蓉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般。
初夏性子急,眼看着这头发快挽好了,忍不住开口问她“你昨晚真的同驸马···是不是?”
芙蓉笑了笑不说话,初夏一急,声音也稍稍大了些,隔着门外面都能听到“您这么做怎么对得起苏公子。”
秋雪一惊,急忙捂住她的嘴巴“人家夫妻的事,你跟着掺和什么!”她边说边松手“再者说了,公主一向很有主张,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说三道四。”
初夏还想反驳两句,只听见芙蓉开口“你们出去吧。”
二人这才一前一后的出了鸳鸯阁。
芙蓉不仅让这两个丫鬟出去了,连伺候用膳的丫鬟下人们一起轰出去了,她坐在他对面,喝了一口热粥,问道“景瑄会为此事念叨你么?”
傅易愠摇头“你是他皇姐,我是他姐夫,论辈分,他也不能责备些什么。”
芙蓉点头,商量道“依你看景瑄与景容二人,谁更适合操办刑部公事?”
傅易愠一愣,她从前从未这样咨询过自己这种问题,况且她一直偏袒景容,这种事自是景容更有机会一些,如今她失了记忆竟会询问自己的想法,着实不易。
“景容。”
芙蓉抬眸,心中想着,想必他定是知道自己宠着景容,这才选的景容。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你无需顾忌我的想法,刑部乃朝廷重要之处,若是选错了人选,日后便有许多麻烦滋生。”
傅易愠看着她“景容确实比景瑄更适合些,我并未凭空而论,论才学,景瑄是更上一层,但景瑄太过心软,做事也过于优柔寡断,刑部那种地方,他根本无法胜任,而景容则不同,他自小习武,喜好打抱不平,虽有时马虎粗心,但气场十足,能轻松控制住刑部官吏,依此推论,景容是最佳人选。”
听他推断,她倒是也觉得景容有这方面天赋,但不过片刻,他继续道“你这般放权,定会引起没必要的麻烦,皇上若不是担心皇子党派争锋斗法,早就将刑部交到他们手上了,何故让你一个公主掌管。”
芙蓉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眼下她若匆忙接手以前的事情,定会多有诸多纰漏,但景瑄和景容就不一样,即便他们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也会快速弥补,加上她的相助,是上位的绝好机会,只是若是选了景容,那景瑄便成了弱势的一方,在想拉他一把,便难上加难了。
芙蓉脑子里满是思路,想了片刻,抬眸看着他“你现如今手里还有其他事在忙吗?”
傅易愠点头“南方灾情严重,我计算整合了百官捐献的银两,正打算派人南送。”
“这事吩咐下去便可,今日你随我一起去刑部。”
傅易愠不再说话,反倒面上多了几分笑意,芙蓉看着生疑,开口问道“你笑什么?莫不是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说着还摸了摸脸,没发现什么异常。
傅易愠开口“我笑是因为公主变了。”
“变了?我以前不是这样?”
他摇头“相差甚远。”
芙蓉沉默片刻,一脸好奇“那这变得是好还是坏?”
傅易愠继而又是一阵轻笑,末了开口道“坏上三分。”
她挑眉“坏就坏吧,总比傻了好。”
二人这一顿倒是吃的和谐,初夏和秋雪想伺候一下,都插不进话去。
一大早,傅易愠便让人准备了马车,等二人上车之后,初夏秋雪立在车旁,一脸担忧的开口“公主,你当真不用我们陪着?”
芙蓉说了很多遍了,她们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