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文凝眉,他不会放下芙蓉不管不问,离开这般久一定是有原因的。
初夏开口“还有一事有些可疑。”
“何事?”
她看着柳清文“我飞鸽传信给苏云鹤,告之他芙蓉重伤之事,这来去也有半月之久,他不但没有启程赶来,就连一封信都未送来。”
许清文凝眉“他怕是被官府缠住了身,不然得知芙蓉受伤,不可能不赶来。”
许清文没有继续跟她议论其他事情,将怀中的药粉递给芙蓉“这药有些生猛,不可食用过多,虽能控制她体内的蛊,但也只能慢慢养着。”
初夏看着柳清文“哥哥为何不借此机会将芙蓉送出北朝?”
许清文摇头“傅易愠不出现说明这里还有其他原因,再等等。”
初夏拿着药粉出门,饶了几圈,确定没人跟着自己,这才顺着小路来到马车落脚的地方。
初夏将药粉倒进药壶中,搅了搅,这才倒了一杯送进车厢里。
秋雪见她回来,急切的问“可寻到药了?”
初夏点头,将药一勺一勺的递进芙蓉的口中。
芙蓉虽沉睡着,可身体的变化,她能感觉的到。
胸口闷沉的感觉让她无法正常呼吸,耳边全是秋雪与初夏的对话。
二人正商量着带芙蓉南下找苏云鹤。
芙蓉一怔,苏云鹤没有赶回来,莫不是也遇到了什么事。
马车外忽然响起一个和尚的声音,“施主快去看看罢,你们带来的那小施主昏倒了。”
二人一惊,急忙起身下车。
待跑到院门口,这才发现香寒浑身发烫,怕是这些日奔波劳累没休息好,加上在这烈日下暴晒,才会晕倒过去。
急忙将她扶起来,走到阴凉处,在她脸上擦了些水,这才见她睫毛微微颤了颤,见她无事,二人便放下心来。
她们忘记芙蓉还在那车中,此时空荡的车厢里,傅易愠俯身将银针插入芙蓉身体里,待拔出来之后,发现银针已成了黑色。
傅易愠追了那男子十日,可最后还是让他逃了,等赶回来之后才知朝中剧变,公主府已经衰亡,下人们走的走,逃的逃,剩下一个空城里只有那三个丫鬟守着芙蓉。
他没想到仅仅十几日便让一个兴盛不已的公主府亡成如此光景,更没想到芙蓉中的毒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急忙拨开芙蓉的手臂,发现紫色的血管里蠕动着细小的白点,密密麻麻的,甚是吓人。
傅易愠一惊,这是‘南疆毒士’下的蛊,这些年早已灭绝的蛊竟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让一项镇定的傅易愠也难免担忧起来。
他迅速的封了芙蓉的穴位,防止那蛊钻进芙蓉的心脏中。
那蛊甚是密集,稍不留神便会顺着血管向身体的其他部位爬去,好在当日他临走时封住了芙蓉的命脉,不然此时真是无力回天。
他取了些药粉擦在芙蓉手臂上,想用银针将这些蛊引出来,却不知刚刚扎进芙蓉的皮肤里,那蛊便像是感觉危险一般,朝着芙蓉的肉里钻。
芙蓉凝眉,似乎感觉到剧痛,无力的出声,缓缓的睁开眼,看到傅易愠回来了,担着的心微微放了下来,仿佛耳边还在响起他弃她前说的最后那句话“等我回来!”
她信他,所以她才变成这般模样,她若是不信他,只怕此时也会被剧毒腐蚀,早已命丧黄泉。
芙蓉咬紧牙关,按蛊钻进肉里的痛苦让她不得不轻唤出声,声音甚是细微“疼···”
她眉眼里满是苦痛,仿若此刻若是让她一人在此,她定会了结了自己一般。
她混沌的双眼祈求的看着傅易愠,缓缓伸手握住他的手,看着那垂落的半臂,“帮我···”
他心痛的看着她这幅模样,若是早些回来,或许她便不会受如此大苦。
她气息虚弱,傅易愠知道她是痛的快断了气,不敢再耽搁片刻,朝着车外说道“马上回‘白莲谷’。”
木竹坐在马车外,一听到傅易愠的声音急忙跳上马车,驾着马车便朝‘白莲谷’赶去。
马车晃晃悠悠的朝山下赶,等初夏三人回到马车停留之地才发现马车早已失了踪影,三人大惊,急忙四处寻找,可寻了半日未发现马车,无奈只好沿着路途朝回赶去。
芙蓉疼醒之后便再也安宁不下来,她牙齿紧咬,脸色发白,只感觉那剧痛要侵蚀了她的心智一般。
傅易愠心中跟着绞痛,将她纳入怀中,轻声道“再忍半日,等到了‘白莲谷’便可驱除这蛊。”
芙蓉苍白的面容终是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她不知自己这些日是怎么熬过去的,若不是傅易愠的一句‘等我’,她又怎会活到现在。
她安静的躺在他怀中,彷如下次睁眼便会过去许久一般。
傅易愠抚着她的面容,仿若这样可以减轻她的痛苦似的。
马车行了半日,而芙蓉仿佛度过了半辈子一样漫长,她气息越来越微弱,傅易愠抱她下马车时,她握住傅易愠的手,“如若···救不活我,无需犹豫···让我安静的离开。”
她即便气息微弱,精神却是平日里的百倍,或许越是痛的厉害,她便越加的清醒一般。
傅易愠在她额头一吻,贴着她额头道“你不会死,相信我。”
他从不这般主动接近她,这么多年,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以前总是相互戒备着,但此刻二人反倒有种相依为命的亲密。
芙蓉苍白的小脸微微苦笑,她昏睡的这几日比谁都清楚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