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花厅已是春意盎然,杏花、桃花正争相盛开,梨花已开始泛白,山楂树也已抽出了嫩绿的花苞和叶芽,各色花交相辉映,错落有致,一片灿然。
坐在亭中,闻着一阵柔和的春风吹来,见到软绵绵的柳条轻飘飘地在河面上划来划去,再持起桌上茶烟袅袅的瓷杯,细细品上一口,花香流连于唇齿之间。
镇国夫人这还是第一次喝到这么甘甜的花茶,桃花糕也是香甜可口,没有想到在这个不上不下的西街里居然有一座这么讲究的宅院,无论是景还是招待客人的茶点,连同下人都是规规矩矩的,毫不逊色于她的镇国公府。
看样子这林夏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见林夏姗姗来迟,镇国夫人倒没有不耐,反倒是和颜悦色的,唤道:“夏儿。”
听得一声称呼,林夏顿时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行了一礼,“镇国夫人。”
“夏儿不必多礼,唤我作舅母即可,毕竟怎么说我们还是一家人。”
林夏只觉得这镇国夫人态度诡异,撇了一眼沈以沫,见她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看样子并不是沈以沫搞的鬼。只莞尔一笑应对道,“如今雷府正在风头上,这身份敏感,还请镇国夫人注意些言辞,以免传出不好的事来。”
镇国夫人淡淡的笑着,“是我疏忽了。”
林夏点了点头,“不知镇国夫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镇国夫人端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嘴角含笑,“我今日前来是跟你通通气的,可能你还不知道吧。”
林夏秀眉轻皱,静静的等着镇国夫人的下文。
“以沫从小就被我带到镇国公府抚养,与雷彪是青梅竹马,以沫从小就是芳心暗许了,如今他们两人已长大,雷彪已有妻有子,本以为他们没有缘分,可没想到他们之间还是有情意在的。”
“……”怎么听着有点奇怪?
镇国夫人继续道:“这以沫等了雷彪多年,也到了适婚的年龄,再若不嫁怕是嫁不出去了,他们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不如就在一起罢,不过我这以沫怎么说是镇国公府出来的,所以若是嫁入雷府,必定以平妻……”
话还未说完,林夏直接打断道,“镇国夫人,您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
“误会?我误会了什么?”镇国夫人终于是露出了些不耐烦来,“以沫过年之前就从府里偷溜出来跑来雷府,过完年之后也是三天两头的跑来了雷府,昨日从雷府回来的时候还被我给抓到了,这为什么来雷府,难道还要我明说?”
沈以沫听到姨母这么说,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吭声。
林夏秀眉紧蹙,见这沈以沫的态度有些奇怪,听到昨日又跑来雷府一事时林夏直言道,“昨日?昨日我夫君用过早饭后就出去忙事,直到晚上歇息时才回来。我昨日一天都待在府中,根本不知沈小姐来此,不知道沈小姐来雷府究竟是见什么人?”
镇国夫人微微的凝眉,也察觉到沈以沫的态度有异,“以沫,你昨日来雷府见的是谁?”
“姨母……”沈以沫抬起头胆怯的看着镇国夫人支支吾吾,“我……”
林夏灵光一闪,顿时知道沈以沫见的人是谁,转而惊叹,难怪昨日洛登请了一天假,想来肯定是为了沈以沫,没想到那日洛登前去追沈以沫把这两人引起了火花,暗度陈仓了。
镇国夫人似被沈以沫这态度气恼了,猛一拍桌,“说!你在雷府究竟见了什么人!”
沈以沫心一惊,连忙跪倒在镇国夫人的面前,“求姨母恕罪,以沫来雷府是见洛登的……”
“洛登?”镇国夫人根本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一脸迷茫,看向林夏询问道:“这洛登是谁?”
在旁看戏的林夏如实道,“洛登目前暂时住在府中,是塞外人,从瑶海城跟我们一同前来的,他父亲和母亲都住在瑶海城,开了一家塞外牛羊的食肆。”
镇国夫人没想到她一直疼爱的沈以沫居然是来雷府见一个塞外人,顿时气的火冒三丈,把茶几上的瓷杯和玉碟全数扫落地上,成为一堆碎片,“好啊以沫,你居然敢在姨母的眼皮子底下与塞外人暗度陈仓,你母亲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沈以沫顿时哭的梨花带雨,连忙求饶,“姨母,以沫是真心爱着洛登的,求姨母成全,求姨母成全……”
镇国夫人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愤恨的瞪着她,“成全?我成全你谁成全我!我回去立即给你找个婆家,直到出嫁都不许出闺房!”
见沈以沫哭的凄凉,林夏于心不忍,在这古代想要自由恋爱真是天方夜谭,刚想要出声求情时,有一人影直接就冲了进来。
“以沫!”洛登连忙把跪在地上的沈以沫给扶了起来,可沈以沫执拗的要下跪求情姨母的成全,把洛登气的要死,大吼道,“别跪了,赶紧给我起来,不然我多心疼。”
哇,没想到洛登还是个情话小王子啊。
林夏顿时满脸花痴,好似自己在看什么偶像剧一般。
“放肆!”镇国夫人大怒,“这是后院,男子止步,你就这样冲了进来,可有把规矩看在眼里!雷夫人,你就是这样管家的吗?”
卧槽,怎么又说起我了?
林夏反应也是极快,连忙道,“洛登是塞外人,不知武朝的规矩也属正常,加上洛登还是我们府上贵客,我也不好管束。”
见沈以沫死不肯起来,洛登没法子,只好使了点巧劲,把沈以沫直接抱在了怀中,“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