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以往属下练武,师父怎么教我就怎么做,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也就是没有想知道这其中的‘科学’,如今想来,每打过的一个桩,每练过的一套刀法,都自有他们的章法道理!”乔绵芝从善如流,将科学二字应用的行云流水。
“难怪手无缚鸡之力的褚山,能凭一张嘴,成为京畿卫的教头!”乔绵芝一脸兴奋,“他是看明白了京畿卫要学会什么东西,看明白了他们怎么练可以最快的学会!原来如此!”
乔绵芝突然转过头,定定的看着泡在湖水里,小脸冷的青白的天灵,“小大人。”
“说······”天灵此刻已经冷得快不行了,但还是开口答应。
“属下给刚听小大人讲科学,便想找找自己学的功夫里的科学,便仔细想了想当初习武,在雪地里赤膊站三天三夜洗筋伐髓的情形,越想越不对劲。”乔绵芝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当时属下不知犯了什么错,被我爹罚在雪地里赤膊站着,属下赌气,一站就是三天三夜,这之后,才去习武。”
“你想说什么?”天灵听得云里雾里的。
“属下想说的是······习武的时候,师傅对我说,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我的筋骨皮不错·····”
“你到底想说什么?”天灵被乔绵芝没头没尾的话搞得莫名其妙。
“属下想说,属下好像将洗筋伐髓的东西搞错了!这样泡在水里根本起不了作用!”
“你····你····”天灵在水里,青白着小脸,指着乔绵芝说不出话来。
“我这就接小大人上来!”乔绵芝轻轻一点,踏着水面将天灵从湖里捞了出来。
天灵抖着牙齿,气得连给乔绵芝起的诨号都不叫了,“乔绵芝!”
“哎!属下在!”乔绵芝将天灵从臂弯放到地上。
“接下来的两天你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我怕自己忍不住想····阿···啾··”天灵话还没说完,一个喷嚏便打了出来。
“小大人属下错了,你快去换件衣服!”乔绵芝见天灵脸色青白,也有些慌了,赶忙对天灵道。
说罢将天灵送回了房间。
······
站在房门外面等待天灵换衣服的间隙,乔绵芝心道,要是今天小大人没和自己说那些话,自己没去想自己习武练得那些东西是为什么而练的话,可能永远都不会想到,他原来自以为的在雪地里赤膊站三天三夜的洗筋伐髓只不过是他爹为了不让他习武,想出来的一个让他知难而退的办法而已!
那根本不是什么洗筋伐髓!
今天小大人若按他以为洗筋伐髓在湖里泡五个时辰,可能直接一命呜呼了!
乔绵芝庆幸又后怕。
天灵换完衣服便裹着锦被歇下了,结果夜里居然发起了高烧,口干舌燥。天灵心道,怕是冷感冒了,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想要倒口水喝,然而双腿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气。
砰地一声,强行下床的天灵栽倒在地,本来就昏昏沉沉的脑袋在地上一磕,直接晕了过去。
晕过去的天灵便也不知道,在他摔倒的的那一瞬间,和他好几天没说话的宋却,听见隔壁响动立时奔了过来,将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怎么这么烫?”宋却摸了摸天灵的额头。
“天灵?”宋却拍了拍天灵,天灵没什么反应。
这时听见响动的乔绵芝也过来了,“小大人怎么样?”
“怕是发烧了。”宋却皱着眉头,“马上去请镇上最好的大夫来!”
乔绵芝半夜敲响了大夫的门,将还在睡梦中的大夫请到了衙门,结果大夫把完脉,眉头紧皱。
“怎么样?”宋却神色担心。
“这位小大人身体根基不好,此前应该在冷水中泡了很长时间,湿寒入体······”大夫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湿寒入体然后呢?怎么治?”乔绵芝看着大夫不说话,催促道。
“若只是普通风寒,倒也好治,只是这位小大人因风寒又引起了严重的肺热······”大夫摸了摸胡子,“只能下猛药了。”
大夫将一张方子递给乔绵芝,“按这个药方,用酒煎服。若明早热退不下来,小老儿也无能为力了。”
直到把药喂完,宋却这才想起来过问乔绵芝,“大夫说天灵在冷水中泡了很长时间,是怎么回事?”
乔绵芝便把学功夫的事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气得宋却指着乔绵芝劈头盖脸的大骂,“他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事儿吗?马上就入冬了,能往那冰冷的湖水里泡?”
“属下看小大人这几天闷闷不乐,想到他之前想学轻功,便想借着这件事让他开心开心,属下当时学的时候也没有出什么事儿,便想着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乔绵芝声音越来越低······
“学轻功要往水里泡那么久吗?”宋却气不打一处来,“他跟你能一样吗?你一身筋骨打熬了多少年心里没点数吗?天灵才多大点!”
乔绵芝低着头不敢说话。
宋却看了一眼小脸烧的通红的天灵,心中五味杂陈。他数落乔侍卫,何尝不是在骂自己呢,要不是自己这些天不理天灵,他也不会那么闷闷不乐,乔绵芝也不会去教天灵那个什么轻功,天灵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好在第二天一早,天灵的高烧便退了下来。
只是,高烧虽然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