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在身份被天灵戳穿后,第二天便开始以王爷自居,但是在众人面前,概不承认自己是古先生,只说是古先生因为有事不能前来,所以陛下命他前来知会一声,顺便看看官道一事的进度。
至于为什么扮做古先生的样子?当然是为了好玩啊!
天灵静静的在一旁看着八王爷自编自演,但笑不语。
而宋大人在官道路线确定后,马不停蹄的开始征民夫,因为银钱到位,征民夫的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前来官府应征的人络绎不绝。
宋大人忙的马不停蹄,天灵也没闲着,帮着将前来应征的人一一记录在册,并根据他们的住家远近进行划分,哪些人修哪一段,事先都进行编排好,免得开工的时候没有头绪。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但就在冬至的前一天,意外发生了。
募资大会上捐了银钱的一部分商人,居然联合起来写了诉状,状告宋大人借修建官道之名,骗取钱财,中饱私囊,现在商人们要求退回募资大会所捐银钱。
宋大人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最是爱惜自己清誉,何时受过这等疾风暴雨般的辱没,气急攻心,加之这段时间的操劳,又气又累,直接倒下了。
天灵将熬好的药吹了吹,送到宋大人床边,“宋大人,起来喝药。”
宋大人神色疲惫,两只眼睛看着天灵,里面充斥着不解和委屈,所有银钱均记录在册,每笔账的走向清清楚楚,他宋某人何曾贪墨过一分钱?
当时募资大会上,他也跟那些商人说的明明白白,况且这些商人们所捐银钱,最后官府都会以通商文牒回报给他们,为何为发生这样的事?
现在马上就要动工,民夫们一上工就要开始支付工钱,这银钱如何退的?
“您以为您躺着了他们就不会状告您了?”天灵将药送到宋大人嘴边,“您这样他们才高兴呢!”
“为何拿出账册人们也不信?”宋大人眼神迷惑,“天灵,你一向聪明,可知这是为何?”
“知道。”天灵点了点头,“您先喝药,喝完药我再跟您细说。”
宋却这才接过碗,一仰头将药灌了下去,药汁沾到嘴角上也顾不得擦,急切的问天灵,“你快说,到底是为何?要怎么做他们才会相信,所有的钱都会用在修建官道上?”
“不用解释。”天灵笑眯眯的看着宋大人,“公道自在人心,是那些商人出尔反尔,您放心,要不了多久,大家都会明白过来的。”
“您只需要好好养着,马上开工了,官道的修建,可离不开您。”天灵将药碗接过来,轻声安慰,“您先睡一觉,什么事都别想,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宋大人定定的看着天灵的眼睛,那一汪灵动里,仿佛蕴藏了巨大的力量,让人不由相信,他真的可以做到。
许是天灵的镇静感染了宋却,抑或是药里安神的功效开始发挥作用,宋大人不复刚刚的急切,缓缓的点了点头。
“闭上眼,睡一会儿。”天灵的声音仿佛有魔力,宋却沉沉睡去。
天灵替宋大人掖好被角,转身出来,将门带上,吩咐卫队把好值,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自己的行李包裹,将许久未穿的內宫太监的服装翻出来穿在身上。
将帽子上的红缨整理的规规矩矩后,天灵拿出随监令,往姜山郡府衙而去。
姜山其实并不只是一座山,而是一个山群,因峰指形似姜状,故而被冠之以姜山之名,朝廷在此设立州郡时,见姜山地势广袤,便直接沿用了姜山这个名字。
此次那些状告宋大人的商人,将状纸送到了姜山郡的府衙,民告官,向来民讨不了好,但这次却十分意外,姜山郡的郡守不仅受理了这起民告官的案子,而且态度十分明确的表示,哪怕宋大人官拜工部侍郎,只要状告属实,这位郡守大人哪怕拼却头顶的乌纱帽不要,也要为治下的百姓们讨回公道!
今天是开堂会审的日子,姜山郡郡守派人来宣宋大人上堂,被天灵拦下,宋大人已经那个样子了,若他还让这些人胡来,那他这个督造随监当得也太窝囊了。
天灵来到府衙时,衙内衙外站了不少人,状告的、看热闹的,都伸着脖子看向他。
“咦?怎么是个小太监?那个贪赃枉法的工部侍郎呢?是不是怕了不敢来了?”衙内的肥头大耳的男人开口道。
此话一出,衙外那些看热闹的人也窃窃私语起来。
“都不敢上公堂来对峙,难道是真的?”
“会不会是卷款私逃了?”
“有点脑子吧,那么大的官儿,逃到哪儿去都会被抓回来的,你以为是隔壁当铺的管账先生啊?”
“这个小太监又是什么人啊?来这里干什么?”
“会不会是当今圣上闻听此事后派来的?”
······
天灵对眼前这些话充耳不闻,径直走到公堂中央,亮出随监令。
“吾乃大魏内侍天灵,吾皇钦封平京姜山官道督造随监,领随监令协管平京姜山官道造建事物,今日前来,处理工部侍郎宋却募民资一案。”
随监令一出,姜山郡守赶忙下来见礼,“居然是随监大人!竟然如此年幼!”
天灵瞥了他一眼,没有答话,径直走到公堂之上郡守之位坐下,面无表情的开口,“姜山郡郡守,左下开审吧。”
姜山郡郡守抬眼看了看刚刚够桌子高的天灵,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居然被一个小娃娃骑在了头上,但却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