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前朱延平坐在正中的位置,看着秦朗主持:“别愣着,开始吧,一人选一个,谈几句,谈的对心思,就来兄弟这里报号。”
同样,这里头一轮选不中的女子,会在第二轮沦为有大军功甲士的妾室。
李鸿基穿着鱼鳞甲,手持画戟站在朱延平背后,看着场上能把牙咬碎。
他们这批米脂投军的新人当时多是留守,留守自然没有跟着出去吃苦,自然没有媳妇。更没有大军功获得妾室的资格,他真的快把牙咬碎了。
他的同乡李成栋也是同样打扮,握着画戟给场上高杰打手势,给他鼓劲。高杰在平遥斩首四级不算出众,关键是这家伙几次孤身折返将陷入敌阵的弟兄救了出来。所以评了两个功,是少数不多能选三个的人。
分配这些女子的军功,就是平遥一战的军功作数,其他的军功不作数。只要是活着回来的军士,最基本的保障还是有的。
场中,左良玉这个赤脸壮汉干巴巴问了几句,当面的姑娘脑袋一片空白听都没听清,就把手里的号牌举了起来,拿了号牌左良玉仿佛完成军令赶紧朝秦朗那里跑。
有的甲士甚至因为过于激动,两腿打颤将自己绊倒。
朱延平看着,翻了个白眼,就这么点出息?
那头秦朗手下的书吏按照号牌上的信息开始对盖着朱延平私印的契文空缺处填姓名,结婚也是需要立婚契的,证婚人就是朱延平。
有些甲士如左良玉,已经有了正妻,所以他握在手里的契文是妾一类的契文。如高杰、张文强、楼靖边都是光杆子,契文就是正妻。
接着是第二轮,第三轮上去的只有十八人。
“老爷,年后这些女子可以组织起来,在府中做些活计。这样各家也能多些收入,府里也能多一些收入。”
待新人们集体行礼后,坐到中院演武场两端的成列桌椅里,朱延平请来的杂耍班子表演时,寇青桐扭头说着。
“嗯,这事可以。如果地方不够,我去问问能不能把北边那片林地圈进来。”
朱延平握着青铜酒爵,笑吟吟回答着。这次军婚之后,谁还能夺走他的兵权!
为了筹办两处集体婚礼所需的布匹、酒肉,他砸下去不下三万两。如果这些女子卖出去,最低的有十两,中等二十两,高级别的七八十两,也能卖个十五六万两。
钱好统计,关键是人,天长日久下去,谁不念恩情?
他一口气解决了所部将士的婚姻问题,以后去招兵,什么样的兵招不到?
甚至,比如现在广义营要进攻京城,只要他跑到阵前保证给他们一人一个婆娘,广义营的军士绝对会绑了祖大乐,成片跪在他面前!
一名名的新婚军官代表自己的部下和自己,来朱延平面前敬酒。
刚升任队官的高杰双手端着酒,俊朗面容嘿嘿傻笑着:“老爷,小的这里有三个,怕是养不起。咱兄弟李成栋留守无功,您看能否拨一个过去?”
“其中轻重,你也清楚。怎的,如此不通世故?”
这是个为难的事情,一旁何冲端来一盘烤肉,瞪一眼高杰。论军功他也有两个,都换成了现银。
朱延平拿起筷子给阿杏夹肉,看一眼高杰:“既然开口,那就准了。你自己,也多防备着。”
“是,卑职多谢老爷。”
李成栋提着画戟被高杰拉过来,跟着高杰给朱延平磕了三个头,魂都飘了出去,摇头晃脑的被高杰拖走了。
看着李成栋这毛头小子都有了一个,李鸿基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朱延平浅吟一句,坐在一旁的秦朗呵呵一笑:“东家,这诗应景。”
何冲也是呵呵应和:“老爷这诗做得好,上口。”
他一张口,其他人都笑了,朱延平摇摇头道:“今夜执勤的弟兄多幸苦幸苦,你仔细盯好了。”
今晚,可能是警备力度最低的一个夜,朱延平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人冲进房子给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