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兵借道,生人退避。
好霸道的阴世。
无论是廉颇,还是诸国使者都为之心惊肉跳。
甚至有些使者已然倒在了大地之上,如同那些士卒一般,被冻得瑟瑟发抖。
我借,你必须回避,不然你就要承受见我的代价。
如此霸道的行军,便是廉颇纵横疆场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
但是真正的见证过所谓的阴兵之后,诸国再也不揣测所谓的阴世。
阴间兵卒与阳间诸国而言,太诡异,太强大。
他们像是没有一丝感情一般,所过之处,游魂尽去,生人皆倒。
赵国边境兵卒仅仅是见到阴兵,便半月之内如同坠入冰窟一般,行将就木。
如果是对战,怕是一触即溃,毫无反抗之力。
于此同时,阴世的确认还引起了整个诸国的惶恐,如果有一天阴间帝王看上了阳间之地,那可如何是好?
在战国可没有关于阴间完备的传闻,阴世对于诸国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境地。
有如此猜测,完全不无道理。
世间有哪一位帝王会放弃开疆拓土的功业?
没有。
三日后,邯郸。
赵王行宫之中。
日渐苍老的赵王赵丹着诸侯王冠冕,仔细地打量着他眼前之人。
在赵王赵丹眼前,是一位秦赵边境的老卒。
说是老卒,士卒年龄其实也不大,只有接近三十,其身体健硕。
在平日之中可以操三石之弓,臂力非常。
便是在秦赵边境之中,也是前百的悍卒。
但此时,在赵王赵丹眼前的老卒,双手颤的比即将入土的赵王还要厉害。
“很冷?”
赵王的声音嘶哑,沧桑至极。
他已经斑驳的双目紧紧的盯着眼前士卒。
眼前士卒的诡异模样让他很不安,非常不安。
“是……是。”
老卒打着颤,在暑九之下,他身披羊皮数件,整个人汗水如注,却依旧不肯脱下一件。
赵王吸了口气,然后轻轻摆了摆手。
赵国殿前将士立刻上前将之抬出大殿之中,放在了灼日之下。
此时的太阳毒辣至极,炙烤着整个大地,但是老卒依旧是颤颤巍巍,似乎正在寒冬腊月之中。
赵王走到了老卒身前,看着他的模样道:
“还冷否?”
“冷……大……大王,我好冷啊!”
老卒紧紧的将周身之衣帛裹在身上,似乎还是有寒风从他衣袖之中的间隙而入,让他感不到丝毫的热意。
“来人,生火!”
赵王静静的吩咐道。
“大王不可。”
这时,一直站在赵王身侧不发一言的廉颇开口了。
“为什么?”
赵王抬了抬头,越是迫近暮年,他越是讨厌有人与之对峙。
如若这人不是廉颇,他根本不会问为什么。
廉颇闻言拱手道:
“禀大王,这些士卒即便在灼热的火焰之中也感受不到热意,之前在边境之处,有人生火,结果有数十人将双手点燃仍旧没有丝毫感觉。”
“差点因此酿成大祸。”
“如此离奇?”
赵王闻言,面色更加的阴沉,他沉吟了片刻之后,轻轻的摆了摆手,令人将老卒抬下去。
然后赵王转身看向了廉颇,道:
“廉将军,边境处有多少士卒如此?”
“三千余人。”
廉颇答道。
那日之后,带去长平的的士卒十之八九都如这老卒模样,不过有人不过数日便缓了过来。
但是也有些人至今仍旧是这般模样。
莫说是上阵迎敌,便是下地行走都难。
“就连阴兵交战尚且未能,便折损三千余人?”
赵王深深的吸了口凉气。
赵国自赵武灵王胡服射开始,数十年间,第一次连交战都没有,便折损如此之多。
“阴世帝王,何等神圣?”
“比之那太阴学宫之中的仙人如何?”
廉颇拱手道:
“臣不知,但据昔日在仙人斋处传出的消息,阴世鬼蜮为酆都大帝执掌,下有十殿,第一殿秦广王执掌世间所有亡灵审判与拘拿………”
“如此,寡人薨后,也要受到此二人管理?”
赵王双手不由的握紧。
他是赵王的王,有朝一日要沦为他人阶下之囚,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廉颇没有言语,他只是莽撞,但是不是蠢。
此话即便他不说,赵王也必定是明白的。
赵王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了廉颇。
“若是有阴间帝王领兵犯阳间之土,将军可否当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臣下若遇阴兵怕是,不战便自损九成。”
廉颇知道赵王是什么意思。
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整个诸国谁也不可能击败阴兵。
赵王闻声顿了顿,随即转身走向了行宫之中,而廉颇则是跟在赵王的身后。
直到走入大殿之中,赵王忽然停了下来。
“除了廉将军外,所有人都退下,百丈之内,不得留有任何人,违者,斩。”
行宫之中所有人闻声而退,在所有人走出了行宫之后。
赵王转过身来,沉吟了片刻道:
“太阴学宫之中,不是有通传六国信件之处吗?”
“问一问那位春秋仙人,这阴间之兵,可会犯阳间之土?”
“诺!”
廉颇有些奇怪,这种事如何要屏退左右,但是他还是低首应下。
但随即赵王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