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崂山地图并不是考验修为,而是作为修士的心性啊。”夏知秋叼着草根,双手枕在脑后,躺在草地上。
又是心性,看来对于修真界的人来说,心性真的很重要。
夏知秋对于自己辛苦修炼整晚才升阶,而外两个家伙睡个觉就给超了过去的现实已经麻木了,无力再抱怨什么。
说实话,他这修炼速度再单灵根中虽然不算惊世骇俗,但也是佼佼者了吧?谁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偷吃了什么大补丸,一个比一个猛!
吐掉嘴里的草根,夏知秋噌地坐起来。
“穆棱,你和叶门主还有几天回去啊?”
若是被一些心胸狭隘的小人听去,肯定认为夏知秋在下逐客令,谣传两人关系不好。
但三人心里都清楚,他们是想好好珍惜剩下的这几日,或者去撒娇撒痴地多磨几日时间相处。
“我们已经离开蓬莱太久,师父是门主,他不在,门内很多事物都不能进行,所以,最多三日吧。”
江穆棱的头顶落了只蝴蝶,纯白的翅膀和江穆棱的服饰颜色一样,微微地颤了下羽翅。
楉冰想抓住这只蝴蝶,却在伸手的那刻撞上了江穆棱疑惑的眼睛,白乎乎的小嫩手停下了,蝴蝶也一抖一抖地逃走。
“怎么?”江穆棱歪头,一撮头发不服贴地从束发中掉落出来,在反方向垂下。
“呃……”还是不习惯江穆棱能看见,这人以前闭着眼睛的时候就是一副端方小君子的模样,让人站在他面前就不自觉地挺直脊背。
这会儿再添上一双澄澈到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更加不敢动手动脚。
楉冰表面上是一个温润懂事的小公子,实际上却有几分顽劣的根子,总喜欢用平淡却毒舌的话去刺激别人,在不触碰他人底线的原则下反复作死。
比如说,她来了昆仑后,最喜欢刺激的就是夏知秋,这家伙逗起来特别有意思,腮帮子鼓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把心里不爽的那点心思表露无遗,但只要用心哄一哄,又像个没心没肺的小孩一样笑起来,傲娇地把之前的事一笔勾销。
她很喜欢做这种事情,只跟关系好的人那么做。
可就算她和江穆棱再怎么要好,也总觉得对这个人下不去手,哦不,下不去嘴。
别说这人总把她当成很小的孩子来宠着,什么事都依着她,估计她说什么,江穆棱也只会应下,根本没有欺负小秋秋的那种成就感。
而且,怎么说呢,总有一种地痞流氓调戏高岭之花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江穆棱这个几乎完美的人,她那种嘲讽技能用出来简直是自取其辱!
江穆棱看不懂楉冰脸上的表情,但他能感觉到他的小伙伴明显没有以前放的开了,从前还会主动牵他的手,贴在他身上,现在却看都不愿意看他。
难道,普通朋友都不会牵手,因为他是个小瞎子才有的特别福利吗?
夏知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两人,并不知道他们在别扭些什么,但他有种不爽的感觉。
“三天啊……之前七夕得了下山许可,要出去玩吗?”夏知秋这么一提,大家才突然想起来还有这茬。
下山许可限定的是两天,时间刚刚好,现在出发,到了山脚也才正午过一点。
“去吧去吧!这种机会以后可能很少了!”一提起下山,楉冰不知道为什么,满脑子都是糖醋排骨红烧鲫鱼荷叶粉蒸肉,蜜饯薄荷膏和冰镇雪梨汤。
昆仑山上虽然在吃食上亏待不了,也不全是素食,可几乎就没放油盐,嘴里淡得跟白开水一样,刚开始吃还有点新鲜,后来越吃越想念山下的江南美食,尤其是各种点心,楉冰还在喜欢吃甜的年纪,上了山只能靠水果解解馋。
楉冰这边想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江穆棱也对从未见过的俗世红尘很好奇,所以三人回各峰通报了一下,收拾了点东西就下山了。
“就我们三个去,不会有危险吧?”楉冰顺口一问。
不过他们也就在昆仑山下的几个镇子转转,昆仑的地盘,能出什么岔子?
“没事的。”江穆棱把两人拉过来,把声音压低,“我感觉到了,有人几个人跟着我们下山,还没刻意隐藏气息,应该是柏舟君派来暗中保护我们的。”
江穆棱已经筑基,所以对周身的灵力感知又强了许多,几乎是一出昆仑的护山阵法就感觉到了身后的人,修为绝对不会低于金丹。
“这样啊,那我们就可以放心玩啦!”
三人加快了御剑的速度,飞往山脚。
为了隐藏身份,三人穿的都是自己的便服,必须贴身佩戴的弟子令牌掩在衣摆下面,也没有直接飞到镇子上,而是在山脚一个隐蔽的地方落了地,把灵剑收到纳虚袋里。
穷人楉冰一边把自己的灵剑存到夏知秋的纳虚袋里,一边想着以后她要是有能力了,一定要给自己寻一个纳虚袋。
楉冰拎出一个小巧的绣花锦囊,里面装着沉甸甸的碎银子,是她离家时父母给的,还加了自己几年来的零用和压岁钱,底气瞬间足了不少。
小富婆楉冰想请小伙伴们去下馆子,来一顿迟来的午饭,可他们在街上走来走去,夏知秋不知道什么眼光,一眼就看到了镇子上最好的那家酒楼,一点犹豫都没有,踩着皮靴就踏了进去,一进去就要了最好的雅间。
楉冰抱着她的小钱袋瑟瑟发抖,因为家风如此,她家从来不提倡什么铺张浪费和穷奢极欲,日子过得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