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张雍杰和病猫子这日刚过利州府,进入阳平关。便觉周围崇山峻岭,山高陡峭。
病猫子那匹普通的马,无法走在这样的道路上,只好随便低价贱卖给了当地人家。而那当地人家却用高价卖给了张雍杰一些干粮和水。
就连追风马这样的万里良驹,走在这样的道路上都无法如履平地。
两人一马,行进缓慢。有些陡峭难走之路,张雍杰只好用血饮宝剑将道路凿的更宽更平坦一点。这血饮宝剑乃天下名器,不但锋利,而且坚硬。任随张雍杰如何劈砍,这剑刃居然没有一点儿破损的痕迹。
这一日,二人一马行进秦岭深处。张雍杰只觉四周群山间隔甚近,颇显压抑之感。
行至下午,道路已经连同山巅。张雍杰翻上山顶,极目四望,但见北方艳阳高照,而东南方向却阴云密布,似有狂风暴雨。
张雍杰指着远山连绵,对病猫子叹道:“万里江山,当真奇异,山北山南犹如两个世界。”
那病猫子铁扇一摇,笑道:“这秦岭可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群山。此刻咱们身在高处,极目望去,那已经是很远很远的地方了。”
两人沿着山巅又前行了几个时辰,前方丛林深处,冒着屡屡青烟,似有人家。
前方两颗大树上,分别挂着两条白色的丝带,丝带末端绣着一把黑色的断刀,树下有一方石台。
张雍杰笑道:“这山上风景极好,幽静清雅。有人在此地隐居,也颇有味道,咱们路遇此地,定当拜访一下。”
那病猫子却停下脚步,说道:“非是如此,张兄弟你年纪尚轻,可不识得这两条白色丝带的意思。”
张雍杰奇道:“哦?那是什么意思?”
病猫子道:“这是有人在此处临时设立禁地,示意旁人不可越过这两棵树。否则便要死人了,嘻嘻。”
张雍杰这才恍然大悟,这江湖上的英雄豪杰有时候遇见紧急之事,在野外挂上一些标志,那便和自家府邸一样,旁人不可硬闯。
又听得病猫子道:“李家崇尚黑色,断不可能使用白色丝带。这断刀标志,江湖上也很少见到,不知这里是何方高人。”
这时候丛林深处走出一灰衣老人,来到两颗大树之前。张雍杰和病猫子对望一眼,各自心里都暗道一声,终于来了。
这灰衣老人正是那日在顺宁府垭口处所见,此时灰衣老人出现,想必专门在这地方等待张雍杰的。
千岛张少侠,名动天下。张雍杰知道,这并不意味着自己有多么多么厉害。而是暗地里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有意的吹捧自己。
而这些人又显得甚为神秘,总是不想让自己察觉,不过现在,时候总算到了。这群人开始接触自己了,张雍杰心中冷笑一声,暗道:“我倒要看看你们搞什么把戏。”
那灰衣老人拱手说道:“恭候张少侠多时,先行对弈一局如何?”说罢径直走向那石台边负手而立。
张雍杰病猫子两人见此情况,也跟着到了那石台边上。之间那石台甚为光滑,不是普通的砂石,而是如花岗岩一般质地坚硬的大石头。
石头上并无棋盘,只见那灰衣老人伸出左手,用手指画出一方围棋棋盘。已然向两人展示了一手高超的内功。
病猫子皱眉道:“血饮派,软铁化钢指。不对,血饮派崇尚红色,应该使用红色丝巾。”
那灰衣老人淡淡一笑,说道:“尊驾好眼力,竟然能识得软铁化钢指。”
病猫子嘻嘻一笑,他想这人可不知自己还亲自体会过这软铁化钢指的厉害。
那灰衣老人先行往那棋盘一指,内力所出,已然在那纵横只见抠出一小块石头,权当先行落子。方才向张雍杰抬手道:“张少侠请。”
张雍杰见那老人展露功夫,心中雪亮,原来这树下对弈,是向自己炫耀武力来了,好让自己识时务为俊杰,待会儿进了树林,任其摆布,又不至于翻脸。
张雍杰心想自己现下得千岛九大长老内力相助,仅仅凭借单股内力,便能轻而易举的在这石头上凿出痕迹,还远远比着灰衣老人雕刻的更加深邃,更加圆滑。
但转念又想,现下天下知道自己胜负绝世内力的,仅有九大长老,方万山师叔,沈玉刚师叔加自己。影藏实力,为的便是出其不意的给那天海妖教重重一击,现在可不能轻易的展示出来。
张雍杰思索完毕,抽出血饮宝剑,在那棋盘上轻轻画了一个圆圈,以示落子。这血饮宝剑锋利异常,即便是几岁小孩,均能轻而易举的用它刻出圆圈的。
待两人交替落子数次,张雍杰轻轻一笑,说道:“这下你可输了,这五子连珠已成。”
这灰衣老人走的是围棋套路,张雍杰却故意走五子连珠。只因为张雍杰围棋造诣甚浅,不想多与纠缠。
那灰衣老人摇头道:“胜负还未定。”
张雍杰见那老人并没有指出此局乃围棋,而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胜负还未定,但眼下棋盘张雍杰已然五子相连。若是以五子连珠的规矩,张雍杰已然胜出。
这时候灰衣老人笑道:“我家主人有请张少侠一会,待张少侠出来之时,才能分出胜负。”
张雍杰心中盘算,方知其中诀窍。这伙人莫名其妙的抬捧自己,必然有重大图谋。此刻正是开门见山之时,如果自己配合他们的要求,那自然会被继续追捧,出来之时,这局便以五子连珠的规矩定胜负。如若自己不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