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王妃这般恶意揣测,伤了钰的心,“母妃说得这是什么话?我一直觉得延彬子率真,只是他的心里像孩童一般,我不知该如何与他同而已,却从来没有半点嫌弃他,或是谋害他的意si。”
只因她说谎在先,太王妃不会再付诸信任,“总之延彬的事不必你操心,”随即转吩咐丫鬟,
“暖雨,今后由你来伺候你主子,自现在开始,你便是延彬的侍妾,进门的礼仪,待延彬醒了再举行。”
暖雨千盼万盼,总算是盼到了这一天,但此刻勇郡王昏不醒,她也不能表现的欣喜,只郑重跪下,磕头表衷心,
“奴婢不求名分,只求二爷能赶快好起来。”
“嗯,”太王妃对这个丫头还是很信任的,毕竟伺候了勇郡王那么多年,早想给她个名分,一直没有合适机会,怕主觉着才成亲个把月就纳妾会不乐意。而今总算逮个好时机,谅那主理亏,对于她的决定也无话可说!
“起来吧!还是你伺候延彬最为用心。”说着,太王妃温声招呼暖雨来她边。
暖雨立起来,恭敬行至太王妃侧。
对她这个主那么凶,却对一个丫鬟和蔼可亲,钰见状,心里自是不平气,正想抱怨,瞧见叶箫竺朝她微微摇首,示意她先忍着,莫要再多言。
其实钰也不是不准他纳妾,皇家子,早明白一个男人不可能只有一个人的道理。只是这也太突然了些,而且延彬尚在昏中,太王妃这就做主了?只怕是故意给她难堪吧!
但毕竟是她的错,现在说什么太王妃也不会原谅信任她,也只好让那个暖雨先伺候着了!
晚上既有暖雨照看,钰也不好再留下,便去了原先她住的屋子,将就睡着。一难,只祈祷着延彬能快些好起来。
张云雷是个直肠子,向来藏不住话,而他也未把叶箫竺当外人,便也没瞒她,将太王妃道与他的秘密说给她听。
默默听罢,叶箫竺抚着杯壁,触感温热,心却惊悚,仿佛停在了某一刻,惊诧之余最是好奇,二弟当年为何会发烧?太王妃也不知因由?还是知晓却刻意隐瞒,不愿提及?
真相总是残忍,梁延彬痴傻之后,大约也就不晓得自己的父母是如何逝去,有时候,忘记,是老天对你最眷顾的惩罚。
次日天未亮,一直担心梁延彬的钰睡不着,也不知他是否醒来,便早早起,简单梳洗,未用朝食,便赶过去看望他。
然而到得中,竟见暖雨睡在梁延彬侧!当下便炸了!
“你一个丫头,凭什么睡本主的!”
吵嚷惊醒了才睡着没多久的暖雨,赶忙坐起来,一看是钰主,想起太王妃昨儿个的话,毫无惧,理直气壮道
“是太王妃吩咐我照看二爷,我照料了一没合眼,实在困了才睡了会子。”
之前还唯唯诺诺,今日便敢顶撞?钰哪里会依,示意小镯拉她下来,“困了不会找人替换,或者趴在边?谁给你的特许,准你睡本主的铺!”
被拽下来的暖雨恼羞成怒,穿上鞋反驳道“这是二爷的!”
然敢跟她叫板!气焰是越发嚣张了!钰不甘示弱,挥袖冷哼,“是我和他的婚!即便你是侍妾又如何?没资格睡正室的!”
有没有资格,还不是太王妃一句话!暖雨混不怕他,尖声嚷嚷道“咱们找太王妃评理去!”
“找帮手啊!当我怕你?”钰倒愿意奉陪到底,奈何太王妃去了庙中为勇郡王祈福,并不在府上,荃儿只好将王妃叶箫竺请了过去。
了解了事的来龙去脉后,叶箫竺心中已有了计较,
“你虽被太王妃许为侍妾,终究是未正shi进门,便算不得主子,即便将来进了门,与其他主子说话还是得自称妾或是妹妹,规矩不可乱。”
言外之意,是说她在主面前一口一个“我”,太过放肆,暖雨虽然不服,终归是找不到理由反驳王妃之言,咬了咬唇,算是默认,又不想伏低,委屈自辩道
“可奴婢只是太困,才会在边稍作休息。”
“那边不是有塌吗?”叶箫竺进来时,环顾四周,早发现屋中多了家具,都是塌惹得祸,梁延彬出事后,诚王再也不捣蛋,立即命人搬了新塌进来。
暖雨早料到她们会作此说,镇定解释着,“睡那边离太远,二爷若是有动静,奴婢听不到,耽搁了二爷的病就不好了。”
好像有些道理,叶箫竺竟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那你就住这儿,今后这就是你们的屋子!本主管不着,还躲得起!”眼看大嫂也无话可说,钰气不过,又不屑与暖雨争抢,赌气吩咐丫头,
“小镯,收拾物,还搬回原来的屋子!这既被别的人睡过,本主再不稀罕,让给你便是!”
道罢再不多言,转离去,叶箫竺眼见势不妙,交待暖雨好好照顾勇郡王,随后跟了出去,提醒被愤怒冲昏了头的钰,
“钰,延彬还昏不醒,你这样大张旗鼓的搬走,太王妃闻讯必然不高兴,又得刺儿!”
不等小镯收拾完毕,她已先行离开,倔不肯回头,边走边道“那我应该如何?看她明目张胆的睡我的而无动于衷?”
叶箫竺晓得她的难堪,但她也不能我行我素,不顾及太王妃的感受,“可是太王妃才让她做侍妾,你就这般,太王妃定然以为你是故意摆脸子给她看。”
她不喜的人,不值得她去委曲求全的讨好,“嫂嫂,我是延彬的王妃,却也是主,不是任人欺负而忍气吞声不敢有怨言的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