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所说的朝政之事,皆是楚岐与这二人相处时,当烦心之事闲话所知。按照规矩,嫔妃们是要听完就忘,不可再说出口的,否则便是乱政之罪。
楚岐见她们当着他的面双双失言,也颇为不悦,不留情面地睨了一眼争锋相对的两人,“放肆!再说下去朕就要治你们妄议朝政之罪。”
绾妍不敢再说,怒在心中,暗中剜了许湄一眼,依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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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旗城郊一处荒弃的民宿中。
口唇青紫的郑伯忠昏迷在床上,身边的军医正在为他施针。院里闪过一个人影,姜胤急切的撞开了门。他卸下金甲,只一身百姓的粗布常服,显然是乔装为掩人耳目。
“怎么样了?”
“回将军,自元帅刚中毒的那日,在下便已经是捏了一把汗,只用汤药缓解着,如今也是全凭元帅筋骨健壮强撑着,等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是”军医叹了口气,“在下医术不精,也是束手无策了。”
“左右还没到开战的时候,您想想办法。”姜胤恳求道。
“这附近的深山老林里有彝族人。只是战乱一起,只怕都逃命去。”军医灵光一现,“或许他们有办法,这毒太过特殊,咱们的药不起作用。”旋即又扶额叹道,“到了这个份上,只能放手一搏。”
姜胤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重燃了希望。他草草安慰了军医几句,打算独自往深山中去。
郑伯忠中毒之事,只有军中出身郑姜二家的几位高层将领知道。大家想了个法子,谎称郑伯忠回后方坐镇,偷偷将他藏在这城郊的茅草屋内医治。而真正在后方处理事宜的,是另一个患了风寒闭门休养的假郑伯忠。
如今大局渐定,他老人家一时兴起就去安抚百姓了,也不是不可能。加上郑伯忠性子原本就是专横霸道的,这样瞒天过海,便是有人疑心,也没人敢去问个究竟,没人敢去说个不字。
“将军,这山林里危险,您一个人去,万一”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可走漏了风声。”姜胤摇了摇头,叹道,“军中有其他叔伯们顶着,元帅的事也算瞒的过去。我马上就上路,在天黑前回来,虽说元帅的生死,只能听天由命。我仍是想争取一丝机会……”
“您多加小心!”